眼前這個男人非常危險。
越是跟他在封閉的空間內獨處,內心的不安與焦躁便越是加深幾分。
於是在大概分析了一下外麵的情況後,我二話不說直接就把領域撤回。
迷宮逐漸瓦解,雷雨聲也隨之消散,暴戾狂風化為平靜,屬於草木的淡淡清香鑽入鼻尖。
我和五條悟維持著那個姿勢再次回到了先前那一小片空地,而現在那裏除了虎杖悠仁外,再沒有其他任何東西。
沒有小夥伴的頭,也沒有象征著領域的球,更沒有那些亂七八糟的花枝殘海
我打從心底鬆了一口氣。
漏瑚大概率已經成功脫離危險,不過,這個兩麵宿儺的容器怎麼還好端端地站在這兒?
花禦沒有對他出手嗎?
“五條老師1虎杖悠仁見到五條悟出來後,雙眼一亮,立刻像個小學生一樣告狀道:“那個咒靈就在剛剛被一個頭上長樹枝的咒靈給帶走了,我沒能阻止。”
“唔。”五條悟隨意地點了點頭,輕輕應一聲,看上去絲毫不在意漏壺的逃跑。
“他還想抓我來著,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放棄了。”
五條悟瀟灑地揮了揮手,“我給你下了術,隻要有東西攻擊你我就能立刻察覺到,估計他也是忌憚這點。”
我無語地聽著他們旁若無人地一問一答。
看來之所以虎杖悠仁還完好無損地站在這裏,是因為花禦擔心驚動了我領域內的五條悟,到時候反而折了夫人賠了兵,得不償失,並不是我所擔心地那樣出了什麼事故。
那麼現在對我而言最大的難題隻剩下——
雙手還被一個混蛋死死抓著,我該怎樣才能使用術式逃出去?
許是察覺到了我的心思,五條悟低頭看了我一眼。
他右手臂環住我的腰,一個用力,我一下子失去了重心,雙腳離地,整個身體便被他從地上單手撈了起來,像是體育生夾著籃球那樣被他夾在了身側。
心大得沒邊的虎杖悠仁估計這才發現了我的存在,他瞪大了眼睛看了看我,又瞅了瞅他的老師,臉上突然浮現出了一種古怪的神色。
虎杖悠仁:“五條老師,她……”
他頓了頓,小心翼翼地問道:“她就是我的師娘嗎?”
空氣有一瞬間的凝滯。
“噗!咳、咳咳咳。”上一秒還在堅持不懈掙紮的我措不及防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不可置信地抬頭看向這位腦回路實在清奇的高中生少年。
我沒聽錯吧,這都什麼跟什麼?
不是,孩子,你管一個咒靈叫師娘,你校長知道嗎?
更離譜的是,五條悟聽到這個問題後,不僅沒有生氣,反而緩緩舒展出了一個開朗舒心的笑容。
身為咒術高專遠近聞名的一名特級教師,他絲毫不介意被學生認了一個咒靈當伴侶,甚至還伸出另一隻手動作溫柔地拍了拍我的背。
“是啊,就是她。”他大方地承認了。
虎杖悠仁聞言一臉的恍然大悟,他抬起右手撓了撓自己毛茸茸的後腦勺,笑得一臉憨樣。
“師娘好。”這位高中生少年態度非常恭敬地叫了我一聲。
“好什麼好?1我終於忍無可忍地大喊出聲,隻覺得世界都玄幻了起來。
被咒高的學生叫師娘,這簡直匪夷所思。
我凶巴巴地瞪著眼睛:“我告訴你!誰是你師娘了,你不要亂認親戚1
粉發少年脖子一縮,遲疑地看向自己所信賴的老師,隨後訕訕地摸了摸鼻尖,閉上嘴巴不再說話。
衝著虎杖悠仁吼完後,我又扭過頭,指尖顫抖地指著五條悟。
“還有你!你……1
“我?”五條悟滿臉無辜地指著自己,單手又把我往上提了提,“我怎麼了?”
“我勸你趕緊放了我,不然我老大他不會放過你的1
麵對我的威脅,男人微微挑起半邊眉。
“哦……放了你,這可不行埃”他笑了笑,周身那股危險的壓迫感再次溢出,說出口的每一字都透露著一種目中無人的狂傲,“你就祈禱著有人願意舍身來救你吧,我保證讓他們全都有去無回。”
五條悟這一副瞧不起人的態度弄得我有些火大,我剛要再補充兩句,讓他了解一下我的夏油老大是多麼厲害的人物,就聽得他驀地壓低了聲線,話鋒一轉:“不過說起來,你所謂的老大是誰,我倒是很想知道……他要怎麼不放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