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回鐵手在中間,梁癲也不敢出手阻撓。
——隻怕出手也必給鐵手截了。
他不出手,卻自有辦法。
他出口。
“咳吐”一聲,一口飛唾,就吐在蔡狂碗裏。
——這種“暗器”,可比暗器利害,便連鐵手的雙手,也不敢去接。
那口痰吐個正著。
蔡狂的筷子登時頓住了。
張大著要吃麵的嘴巴也定住了。
梁癲勝利了。
他好開心。
他格格大笑。“哈哈,我看你怎麼吃……”
他可不怕蔡狂向他出手。
一來有鐵手在,定必攔阻。
二來他不怕蔡狂出手,對方動手,他就還手,正好一過打架之癮。
他沒料蔡狂並不動手。
他以其人之道還治其身。
他動口。
“喀呸——”一聲,一口痰飛向梁癲。
梁癲正張大嘴巴狂笑。
——當他發現這“天外飛痰”時,那痰,已很不幸的,很不偏不倚的,很不辱使命的,很身先士卒的,飛入了他的口腔裏。
梁癲嘴一闔,這回,他說什麼都笑不出來了。
大家都笑不出來了。
——因為,“第三次大戰”眼看又要爆發了。
就在這時,忽聽小趾道:“瘋聖,夫人說,要你去廚房一趟。”
她這句話說得正合時宜。
說的時候還帶著一縷香風。
蔡狂一聽,心中想:反正我已占盡了便宜,正好可以退一步,於是就說:“廚房在哪裏?”
小趾一指。
他扔下了麵就三步拚著兩步的去了。
小趾也緊隨他而去。
這一縷幽香也幽幽消散了。
鳳姑故意笑開了,道:“小趾這丫頭好香……”
說著的時候,用美麗的眼尾睨著長孫光明,傷佛他是偷香專家似的。
鐵手發現鳳姑很豔。
一種餘香尚在的那種豔。
梁癲則正好趁這時候一股腦兒跑到後麵的茅廁去,不知是在嘔吐還是在漱口,總不成是在哭吧!
一腳踢梁癲一轉背,大家都在笑。
忍得好辛苦。
杜怒福笑道:“這兩個人,武功高,有才氣,但就是大小孩子氣。”
鳳姑道:“但如果能勸服他們聯手,‘五澤盟’便有可能跟‘南天門’聯手,他們兩派,打打鬧鬧,已逾四十年,分開沒什麼好處,在一起又鬥個你死我活,真搞不懂他們是怎麼想的!”
鐵手聽得倒有興趣:“你們正設法讓他們聯手辦事麼?”
長孫光明顧左右而言他,反問:“國花呢?沒跟你下來一齊吃麵?該輪到國旗換他的班了吧?”
這時,蔡狂疾步而出,一臉奮悅之色,背上掮了個長形的褡褳。
鳳姑笑道:“你這碗麵就不要吃了,換了吧,看來,養養第二碗麵就要端上來了。”
蔡狂卻喜溢於色的道:“我不吃了,我要下山了。”
鳳姑奇道:“你有事?”
蔡狂心不在焉的道:“對。”
這當兒,梁癲正好回來。
他一見蔡狂就火大。
他一腳就踢過去。
鐵手忙一長身。
這一腳就踢在他腿側。
鐵手硬捱了一腳,半邊大腿都麻痹了。
“狂僧好重的腳!”他苦著臉說,“如果用來踢大將軍,至少可以踢走他身邊為虎作倀的十七八個!”
梁癲戟指怒道:“他……他……他向我吐口水!”
他本來要跟蔡狂拚命,但踢了一腳,踢在鐵手臀上,自己痛得五趾欲折,一時強忍,發作不得。
蔡狂居然道:“剛才對不起……現在我有事先走,半天就回來,再跟你們一同禦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