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章節 第一百三十四章 清空血槽的大結局(2 / 3)

男人皺了下眉,剛剛坐進駕駛室的身子不得不探回來:“楚天越你有完沒完,你知不知道,不得不麵對這你的這整整兩天,讓我整個人都很不舒服。一定要我說我看到你就反胃,你才懂麼?”

“俞成瑾,謝謝。”

俞成瑾捶了一下車門,冷笑:“我知道你要說謝謝,就是懶得聽才讓你快點滾。我讓你去見可可,隻是為了向她表示我俞成瑾說到就能做到。可沒打算把她還給你,你他媽的聽清楚了沒有?

名義上,她還是我的女人。”

“俞成瑾,我不想欠你的。”楚天越低吟一聲:“我…..我說過我們兩清的,但今天這場官司我承你的情,以後會找機會償還——”

“用不著,”俞成瑾挺起身來麵對著他,看到身後一輛黑色的車緩緩開過來:“你哥來接你了,趕緊滾。你要是覺得欠我的,就——”

俞成瑾的聲音戛然止住,他以為身後那輛黑色的轎車是楚天啟的。可就在對方搖下車窗的瞬間,他看到那裏竟是伸出了一把黑洞洞的槍!

“楚天越!當心——”

楚天越背對身後,尚且沒能意識出危機的來臨,隻覺得身前那高大的身影猛然將他推到一側!

清脆的槍響就如這些年經曆的每一次危機,他眼看著俞成瑾胸口中槍倒下!

可就在這時,突然橫衝過來的另一輛車一下子就掀翻了狙擊點,一個熟悉的身影持槍落定,接二連三的槍聲迷亂了硝煙四起的地下車庫。

“淩犀?!”

看著眼前的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製服了冷血的狙擊手,楚天越簡直無法相信這突如其來的變故皆在咫尺。

“你不是已經離開了麼!為什麼還會回來?”

淩犀收起槍,幾步跑到他身邊:“抱歉,你給的報酬太豐厚了,我受之有愧。所以附帶著再送你一程。”

楚天越動了動唇,最終隻是點了下頭。他俯下目光,落在臂彎裏的人身上。

“俞成瑾!俞成瑾!”

剛剛突襲降臨在瞬間,楚天越分明就記得——這個恨自己入骨的男人,竟然會在生死之間推開他!

“你是白癡麼!為什麼救我——”

“我就是要你欠我的,你欠我越多…就會好好補償給可可…”俞成瑾吃力地睜開眼睛,在意識渙散的最後一瞬間,捉住了剛剛未完成的那句話。

“你……”

“你會幫我照顧我爸爸的,對吧……另外,你就跟可可說,我出國去了……可能就不再回來了,別告訴她,別……讓她為我傷心……我從來,都不想讓她哭的……”

“俞成瑾你閉嘴!有什麼話留著自己去跟她說!”楚天越壓著他胸口的槍傷,頓時被致命的血流衝昏了理智,就連口袋裏狂響的手機都沒聽到。

淩犀幫他扶過俞成瑾的身子:“楚天越,你接電話。”

滿手滑膩的血腥讓他連抓兩次都沒能把手機抓起來,顫抖著按下接聽鍵,話筒裏傳來的聲音讓他整個人從頭到腳都像是要被冰凍了!

“楚天越,我還道你真的沒有軟肋了呢?怎麼,想不想聽聽這個小丫頭比黃鶯還要悅耳的慘叫呢?”

“柯起航你想幹什麼!”楚天越攥著手機,幾乎要擰碎一樣地用力。他分明聽得到,話筒裏除了惡魔般的獰笑,還有女孩掙紮的呼喊。

“你奪走了我的一切,就不想想看,我能放過你麼?”電話裏的聲音殘忍而低沉:“聖母大道羅斯福教堂,立刻馬上,一個人來。

就在將你拋棄無數次的上帝麵前,我們好好審判吧。”

“楚天越,是柯起航對不對?”淩犀已經從他的表情裏看出了狀況的被動和危機。

“他……抓走了可可。”楚天越神色一轉,立刻把俞成瑾交到淩犀手上:“你快送他給醫生。”

“你呢!”淩犀喊住他。

“我一個人去。”楚天越在衣裝上擦了擦手上的血。

“天越——”楚天啟迎麵過來:“是林殊帶走了顏可可。”

“我知道。”楚天越站起身:“他們,要我一個人去。”

“柯起航現在是被通緝的亡命之徒,他已經是個瘋子了,”楚天啟攔住他:“你去了就沒命了!”

“他是瘋子,我就不是麼?”楚天越從兄長手裏奪過車鑰匙,重重在他肩膀上拍了一下:“不要管我了,生死我都跟她在一起。”

————

人們做點好事總希望神靈知道,做點壞事又總希望神靈不知道,嗬嗬,太讓神為難了。

那麼今天,就把所有的罪放在距離上帝最近的地方,讓他眼睜睜地看著。誰該下地獄,誰該被救贖。

楚天越推開內殿的大門,就仿佛打開了隻有潘多拉的魔盒,隻能嗅得到絕決的陰謀,唯有希望逃脫的緩慢。

“你終於來了。”拄著拐杖的男人雙手扶正在耶穌像下,饒是即將淪為階下囚的狼狽,也無法將一絲人性蒙上他貪婪的眼睛。

“楚天越!”蜷縮在牆角的女孩已經被綁了手腳,她穿著淺綠色的睡衣,頭發蓬亂地披散著:“你已經出來了……你沒事了麼?”

楚天越的目光落在她落上夕陽色澤的周身,最後定格在她手腕緊纏的白色紗布上。

“可可,別怕,我在。”

他幾步迎上柯起航的站位:“你說吧,到底想我怎麼樣!”

“我還能想你怎麼樣?”柯起航獰笑:“出了這個門,我也沒有任何退路了。鬥了這麼久,我們兩人總該有點持平的代價才算誠意吧。”

“你從我這裏奪走的東西,還不夠麼?”楚天越看著柯起航,又看到了站在他身邊毅然決然的林殊。

“你……明明知道他是什麼樣的人,為什麼還要跟他在一起?”

“因為比起他,我更恨你。”林殊回答。

柯起航大笑:“看到了麼楚天越,人性往往就是如此。被別人痛恨的並不是拿刀子的那個人。而是明明知道,卻眼看著刀子刺上去的。

你說我們兩個,到底誰該為林洛紫的死負責多一些呢?”

“林殊,在婚禮之前,洛紫就對我說過——”楚天越看著眼前那冷若冰霜的容顏,曾幾何時他以首席保鏢的身份立在自己左右,雖然一直都知道他為了什麼為了誰,但至少那些並肩作戰的日子猶在眼前。他不求這個男人能夠為自己勸動,他隻希望——至少他能夠放過那個可憐的女孩。

一個老人,一個姑娘,一個沒有武器的男人,和一個身經百戰的保鏢。

這場勝負的關鍵在誰身上,已經不言而喻。

“洛紫對你說過她是自願的,所以你就可以心安理得地讓她去死。讓她作為你最重要的人,替這個女孩去死,是不是?”林殊突然抬手,早已出膛的槍毫不猶豫地叩響。

顏可可幾乎沒來得及眨眼,就隻看到眼前男人的身子突然坍下一麵。

那枚子彈擊中了他的小腿,拖在即將褪色的地毯上,驟染絳紅的血色。

“天越!”

“可可,沒事的……”楚天越撐著禱告台,試圖站起身來。

顏可可抑製不住地流淚,卻不能任由自己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一切絕望而無能為力。

她摩挲著手腕上的控製,未曾愈合的傷口裏鮮血頓時洶湧,浸泡著粗糙的繩索帶來淒絕的潤滑。

“林殊,你隻有三顆子彈。”柯起航看著眼前那持槍的挺拔身姿,略帶挑釁的口吻道:“你是要給他一個痛快呢,還是慢慢折磨?”

“洛紫受過的苦,我會千百倍地還給他。”林殊依舊麵無表情,第二枚子彈落在楚天越扶著高台的手臂上。尚未站穩的身子再次晃倒,晃出那惡魔一樣的男人得意的笑,也晃出顏可可絕望的呼叫。

“柯起航,還是給個痛快吧。”楚天越頹然靠坐在高台洗禮盆柱前,浴血的身子已經將那象征著純潔與脫胎換骨的白玉染上罪惡的顏色:“你一生殺人無數,幹淨利落,又何必在最後的落幕顯得那麼矯情呢?”

“哪有人……生來就是魔鬼,楚天越,你比我更明白——什麼才是複仇的代價。”柯起航揮了揮手,示意林殊再留一點時間給他。

顏可可被綁著手腳,卻在她狼狽的堅持下,一步步蹭到了男人身邊。

“你做什麼!回去——”楚天越用那隻還能動的手,試圖推開她,但失血和疼痛讓他的力氣變得就如小孩子般無助。

“我不!”顏可可把手上的繩索放在口邊咬著,沿著血色脫出那一點點小縫隙。她不顧一切得掙脫著,就像沒有痛感的木頭人。

終於束縛開雙臂,她凜然轉身跪擋在楚天越的身前:“林殊!害死林洛紫的人明明應該是我!她是替我死的,我才是這一切的罪魁禍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