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章節 第一百三十四章 清空血槽的大結局
全部章節 第一百三十四章 清空血槽的大結局
醫生為昏迷的女孩縫合了傷口,隻是冷冷地瞥了俞成瑾一眼。這種小兩口吵架鬧死鬧活的戲碼,他這把年紀該是見得多了,早就無力吐槽。
於是隨便囑咐了幾句,就讓男人下樓辦理住院手續。
無法想象這死丫頭對自己下了多狠的手,都不需要泡在溫水浴缸裏就足夠她失去了近600CC的血。
俞成瑾坐在她床前,一手壓著她的枕頭,輕輕撩起她淩亂的劉海。
“你一定要這樣對我麼?可可,你跟楚天越,還真是天生一對兒呢。都是玩弄人心的惡魔……”俞成瑾揉了下眼睛,都說男兒淚不輕彈,可自從認識這個傻瓜那天起,他都不知道自己流過多少淚了。
分分鍾從霸道紈絝變身娘炮的節奏,真的讓他好不習慣這種轉型呢。
俯身吻了吻女孩的額頭,俞成瑾拖著疲憊又有些亢奮的神經回到顏可可的住處。自從搬離了俞家的別墅,他大部分的衣物都在女孩這裏。
很多清潔熨燙也都是她在幫自己打點的,挺溫馨挺細膩的。
俞成瑾打開衣櫃,挑出他第一次上庭時穿過的西裝。那是他首次親自贏得的一場官司。就像每一個孩子的青春裏都會有一件髒兮兮的球衣一樣,被視作幸運的紀念——
這麼些年了依然能上身,他慶幸自己的身材還維持得很好。
“楚天越,你的代理律師到了。”獄警將男人帶入會麵室,不顧他略帶驚詫的神色:“進來跟他談一下吧。”
“不好意思,我沒有找過律師。你們弄錯了吧?”
“請親自去確認,我們是根據會客登記上的流程來做的,不會弄錯。”獄警直言直語道。
所以可想而知,楚天越進門看到眼前那人的時候該是有多少詫異。
“您好,楚先生。”俞成瑾就如任何一次初見當事人時所表現出來的職業禮節,向他伸出右手。
“你……”同樣出於禮貌,但楚天越的兩隻手是被拷在一起的。
“我是FT國際律師事務所首席律師俞成瑾,楚先生可以叫我Danny。從即刻起,我將擔任您此案中的第一辯護律師,請坐。”
楚天越沉默。
“情況我已經有了初步了解,但還有一些細節,要跟您詳細確認——”俞成瑾自顧自開始著無數次令人難以拒絕地開場白,直到楚天越終於給出異樣的回應。
“俞先生,首先……不是應該談酬勞的麼?”
“酬勞我已經收了。”俞成瑾微笑:“顏可可的600CC鮮血。”
“你——”
俞成瑾長舒一口氣:“楚先生,我們現在隻有不到七十二個小時了,可以不要再在其他事情上浪費時間了麼?
如果您從來沒有過訴訟經驗,那麼我很負責任地告訴您。想打贏一場無論有多被動的官司,首先第一條——您要充分信任您的代理辯護律師。
現在,我們可以開始了麼?”
“謝謝。”
“抱歉,在勝利之前,我們不承謝。”
————
顏可可迷迷糊糊地睜開眼,身邊卻沒有半個人。
這麼久以來,每次生病受傷總有人不離不棄地守著,漸漸以為是習慣是必然,可真等到一無所有的時候,才覺得自己錯過了那麼多可貴的曾經。
失血帶來的必然是嚴重的眩暈和口渴,她想起身叫護士,但恍惚間意識到有一個人走到了自己的身邊。
“俞成瑾?”顏可可揉揉眼睛:“今天是幾號了?”
那人不說話,高大的身影幾乎擋遍了一整座牆。熟悉的黑色西裝黑色墨鏡,再配合著那十分挺拔的站姿——
“林殊?”顏可可終於看清,她壓抑地睜圓了眼睛:“你……你怎麼會在這兒呢?你,看到俞成瑾了麼?”
“他不在,讓我來照顧你的。”林殊冷冷地吐出一句話,聽在顏可可的耳朵裏,卻怎麼都覺得有點毛骨悚然。
“林殊……我以為你已經離開了,”顏可可靠下身子,深吸一口氣:“林洛紫的事,真的很遺憾呢。你……”她低頭看了看手機上的日期,原來自己已經睡了快兩天了!
話說今天這個時間!顏可可凜然一驚——還有不到兩個小時,不就是楚天越的案子一審開庭的時間了麼?
“林……林殊……”顏可可看著眼前那穩如磐石,巋然不動的男人,心裏突然湧現出一絲異樣的恐懼:“你……你到底是來做什麼的?”
“……”冷麵的男人一言不發一動不動,他越是這樣,顏可可越是看不明白用意。
“那我能不能給俞成瑾打個電話?”她把手機攥緊,指尖在上麵不安地摸索著。
“不要打擾他了,他在做……很重要的事。”林殊的回答依舊冰冷。
“林殊,俞成瑾是不是去了法庭?”顏可可低頭看著自己手腕上的紗布,咬了咬唇。
“你不必管他。”
顏可可本能地嗅到了危險,重重吞咽了一下:“那我去下洗手間——”
林殊起身,麵朝門背對她,卻沒有離開的意思,更沒有讓她走出這個門的意思!
“喂!”顏可可的心猛地一垂:“你這樣子呆在我的病房,我……我怎麼……”
“顏可可你還不明白麼?”林殊驟然轉過身來,鷹一樣的眼睛裏泛著凶狠的光:“今天隻要俞成瑾把楚天越從法庭上釋出來,他們就不要想活著見到明天的太陽了。而你——同樣要為我妹妹血債血償!”
“林殊!你——”
顏可可本能地向後躲過去,可是男人那按著毛巾的大手猛然壓住了自己的口鼻!
一股奇異的化學氣息湧入鼻腔,她登時就失去了知覺!
————
“我手上的這一段視頻,雖然經過剪輯,”俞成瑾站在律師席上,麵朝陪審團,揚起手上的拷貝錄影帶:“主要是因為涉及到一些受害人的隱私,不能夠全部公諸於世。
但是,我的當事人在與嫌疑人柯明凱簽訂合同的整個過程,已經全部清晰完整地記錄在內。因此同樣具有法律效力。
畫麵上雖然沒有直接表現出我的當事人是在脅迫的狀況下簽署這份合同的,但是,根據他之前的醫療檢測報告來看——
從四年之前起,我的當事人就已經罹患了重症胃癌,你們可以看一下我手裏關於他的全部病曆檔案,包括用藥記錄,藥物副作用等項目,一一羅列在內。”
“反對!”公訴方律師起身:“反對被告律師當庭提供與本案無關的信息混淆視聽。”
“法官先生,一個人的民事行為能力直接作用影響與他的一切社會行為。”俞成瑾辯護道:“如果我們不能證明我的當事人實在自願清醒的狀態下簽署這份合同,又怎麼能證明他的罪證是當然而為之的!”
“反對無效,被告律師請繼續申訴。”
“各位請看好,”俞成瑾打開手中的資料:“這裏麵清楚記錄了我的當事人自願接受第二次手術的時間,在那之前,醫生給他開具的各類緩解藥物中,有多項抗微生物類藥。眾所周知,這類藥物能夠引起人的幻覺聽覺,狂躁興奮等不良作用。
對於一個身患癌症,不日將要接受手術的人來說——在簽訂商業合同後竟然會與對方飲酒慶賀,這符合一個有理智的成年人應有的民事行為麼?
所以我們有理由懷疑,我的當事人在簽署該項合約的時候,屬於前手幹淨的善意方——”
“反對!”公訴人再次起身:“反對被告律師用無中生有的假設替被告的經濟行為脫罪。”
“是不是無中生有,你我說了都不算。”俞成瑾再次麵向陪審團:“我請求證人出庭,楚天越先生的主治醫師,梁佑嘉。他可以證明,我的當事人在患病期間的一些行為是否真實可控——”
“準許證人上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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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電梯口走到停車場的距離,就是囚牢與自由額距離。
“我沒想到你能用這麼無恥的辯護來力挽狂瀾。”楚天越對俞成瑾說:“好像我……是個腦殘患者一樣。”
“是你先用這麼無恥的方式把所有人都逼到今天這個局麵的。”俞成瑾摸出手機看看時間:“你去吧,在和平區第三病院。我想,她差不多早就醒了。”
“你——”楚天越怔了一下:“你是說可可麼?”
“廢話。”俞成瑾按了下車鑰匙,前麵的車燈量了一下:“還站著幹什麼?難道要我送你麼!”
“不是,我哥的車在前麵——”楚天越走上去兩步:“俞成瑾你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