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阿木也怕了,麵對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少年,心裏滿是抵抗,就怕對方對他小主子下毒手。
尤其是四年前那次遇襲,小主人居然在他眼底下被人害了都不知道,再醒來後身體就垮了,整日病怏怏的,更別說像以前一樣在院子裏耍劍了。
阿木不懂醫術,不能為他排憂解難,但不管是誰,以後都不能傷他的小主子一根寒毛!
其實沈穹樺這種情況是因為靈髓乳並沒有消化完,加上之前身體被虧空太久,沒有能量吸收一直處於饑餓的狀態,突然間接受大補之物,才導致了他氣弱體虛,平時隻要稍微著涼也能讓他染上風寒。
為此阿木每每都愧疚不要,難受很久。
沈穹樺看著阿木擋在麵前的背影愣了下,才輕輕扯了下他的袖子:“他並無惡意。”
阿木側過頭,聞言心裏也放鬆了些,但仍然擋在沈穹樺的前麵一動不動。
沈鈺錦:“……”他是男的?!
“原來你叫阿木啊,放心,我不是壞人,不會對你怎麼樣。”沈鈺錦□□地扇了扇子,“不過……這名字於你也太不搭了吧。”
“啊!”阿木才不信他,沒有哪個壞人會說自己是壞人的。
沈穹樺也不辯解,對阿木說:“無礙。”
他還想向對方打聽一下消息,問沈鈺錦:“閣下是?”
嘩啦——沈鈺錦再次甩開扇子了兩三下,下顎微揚:“我乃沈家未來的少主,沈鈺錦。”說著他環視四周一眼,又道:“瞧你病懨懨的在這裏也養不好,要不要跟我走?我看你還挺順眼的”
什麼?他居然要拐走他小主人!阿木一聽頓時不樂意了,他就說這人沒安好心。
“沈鈺錦?”
沈穹樺一頓,莫非,他就是自己要找的人?
阿木見他遲疑了,不由得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小主人不會真的想和這個人走吧?
他並非沈家人,打他有記憶起,他就有著一股執念——那就是去守護一個人,對此他也曾心存疑惑,但本能的驅使讓他一直尋找,最後他如願了。
他千辛萬苦混跡進入沈家。
直到看到小主人的那一刻,他知道這人就是他要守護的對象!
沈家就是個是非之地,想當年小主人昏迷不醒,沈弘天一來就打傷了他,還對小主子見死不救,一句“生死由命”視他們命若草菅。
十多年了,沈穹樺一直被關在小破院子裏,這偌大的沈家,除了沈弘天他們恐怕再沒其他人知道小主人的存在,這裏頭的曲曲折折連阿木都能猜到幾分,沈穹樺又怎麼會不清楚?
阿木就怕這少年壞事兒。
沈穹樺直視沈鈺錦:“這事,你能做主?”
“我當然能……”沈鈺錦頓時語塞,他想起院牆外頭設有陣法,沉默半晌:“你為什麼會關在這?”
“不知。”沈穹樺如實道,然後開始拔草?
阿木糾結一下,棍子一丟也去幫忙,隻是他注意力始終都放在沈鈺錦身上了,就像一隻蟄伏著的小野豹,隻要他膽敢做出什麼傷害沈穹樺的動作,他就蹦起來咬死他!
沈鈺錦:“不知?”
“這裏有幾個和你同名同姓的?”沈穹樺又問。
美人問話,沈鈺錦肯定是樂意的:“沈家自然隻有我一人,但他們肯定沒有我名聲響。”
沈穹樺點點頭:“你不該來這裏。”
沈穹樺拔起一棵青翠的草處理好根莖後放到籃子裏,這是一種低級草藥,是他用來泡藥浴的材料之一。
在沈穹樺沒有學習藥理知識前,這角落小小的草地並沒有什麼值得讓人注目,畢竟真的很像一片雜草,隨著他知識的見長,他才發現這院裏上下最貴重的東西都在這裏了。
在眾多的雜草中有著不少藥材植株,因先前無人問津又長了不少,雖然不是有品介的靈植,但於沈穹樺那無底洞一般的體質而言,它們的存在簡直是雪中送炭,有時他都懷疑這是不是也是他母親的手筆。
沈鈺錦聞言先擰眉,忽而一聲輕笑:“哪有什麼該不該的,相逢既是緣分,既然如此,我改日再來好了。”
沈穹樺“嗯”了聲,省得到時候他再去找他。
沈鈺錦來得突然,走時匆匆,今日相遇就像是一個小插曲,誰都沒放在心上。
沈穹樺如往常一樣自學《藥經》,懂得的藥理也隨著日積月累不斷增多,而沈鈺錦也沒再來過小院。
時間哧溜一聲地溜過,沒多久沈家少主大典如約而至。
大典場麵陣仗極大,莊嚴而隆重。
三大家族陸續來人,陸家家主陸重涵、齊家家主齊勝都率領著家族子弟人陸續入場就坐。
三大家族能長期在明麵上和平共處,也是有原因的。
幾百年日耀境內驚現一小秘境,當時引無數修者強人前往,除去第一批最先進去的人得了不菲的收獲,後來者皆撲了個空。
因為小秘境被三大家族的大能搶了,但無人能將之煉化,所以三大家族的少主大典也變得事關重大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