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穹樺沒立即答應,反問:“我是天妒之體?”
難道這就是他一直無法引氣入體的原因?
“天妒之體,隻要引氣入體成功,日後便能以尋常人不能及之勢修煉,是修煉鬼才的體質。”
男人已是強弩之末,他不能再拖了。
瓶子裏飄出來的味道使沈穹樺產生了強烈的欲望,每一個毛孔都囂著,讓他喝下!
沈穹樺看向男人:“條件。”
“時機未到,他日務必讓沈家主之子,沈鈺錦去西域吳家一趟。”
沈穹樺皺起眉頭:“何處尋他?”
男子不悅,同為沈家小輩,這小子雖被囚於此,但不至於不知道沈鈺錦是誰?
“就在此處。”
“好,我答應你,但你要幫我封住脈象,有命才能傳達消息。”
憑他學《藥經》怎麼久,這東西自己肯定消化不了,若非如此,先前他繼續裝睡就可以了。
“好!”男人答應。
得到答複,沈穹樺拿過瓶子,仰頭一飲而盡,液體冰爽舒甜。
男人眼睜睜看著東西沒了,再肉疼卻也無計可施。
大約一盞茶的時間,液體下肚後開始變得灼熱無比,熱氣如脫韁的野馬,凶猛地湧向四肢百骸。
慢慢地,沈穹樺覺的身體越來越熱,像是被扔進了丹爐裏,被熊熊的烈火焚燒著,又燙又疼……像無數的螞蟻在他的軀體裏爬行,啃食他每寸皮膚。
沈穹樺的意識開始模糊,迷離中聽到男人陰冷的嗓音響起:“既然得了好處,就該遵守承諾,否則,你將會付出慘重的代價,相信你是個聰明人。”
沈穹樺完全陷入黑暗前,直覺有千絲百縷的東西沒入了他體內,將他緊緊纏裹,由內而繁。
果然,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
沈貊坤問沈弘天:“賊人可抓到?”沈貊坤目光陰狠,話裏含夾著冰霜。
“人是抓到了,隻不過……”沈弘天欲言又止。
“隻不過什麼?”沈貊坤麵無表情。
事關重大,沈弘天也不敢隱瞞,語速飛快:“賊人先前已被重傷,當再找到他時,他已經自絕身亡了,隻是我們搜遍了他全身和儲物戒,就連那個地方翻了個底朝天,也沒找到靈髓乳。”
“砰!”沈貊坤一掌將案桌拍了個飛塵煙滅,他氣急敗壞的咒罵:“一群沒有的廢物!”
沈弘天心裏也是無比憤怒,他們千辛萬苦才為老祖宗尋來的神藥,就這樣被人盜了,簡直就是沒將他們沈家放在眼裏!
“家主,沒了靈髓乳,老祖宗他怎麼辦?”沈弘天小心翼翼地問。
沈源,沈家老祖宗,金丹後期修為,差一步進階金丹巔峰。
因為有他坐陣,沈家才立於日耀經久未衰,如今他修為一直停滯不前,且大限將至,再不突破,沈家處境危已。
沈貊坤氣極,呼吸都不暢了,他閉眼緩了好一會兒。
才問:“有沒有其他發現?”
“我們在他身上搜到了這個。”沈弘天立即將一塊刻有“燼”字的令牌,恭恭敬敬地遞到沈貊坤手裏。
當沈貊坤看清令牌時,頓時瞳孔收縮,臉色大變。
這令牌他隻在一人手中見過,那就是他溫婉賢淑的夫人——南宮月柔。
沈弘天瞧家主臉色巨變,不禁暗自揣測,難道家主知道這令牌的來曆?
沈貊坤用指腹輕輕摩挲著令牌,臉色卻無比陰鬱。
靈髓乳一直是在暗中尋找,不曾大張旗鼓,她怎麼會知道?不對……她既為鈺錦生母,又是沈家主母,還對他的情義深重,就與沈家一榮俱榮一損俱損這一條,她就也沒理由怎麼做……到底是誰?
他說:“靈髓乳不是什麼人都能服用的,他要是喝了還能放個血……既然不在他身上,那肯定是藏在其他地方了,你再去找找,必須將它找回來!”
“同時加強府內看管,還有去查查這令牌的來曆,切記,不要打草驚蛇。”
沈弘天:“是。”
今日之事,即便沈府很多人都不知道緣由,但嚴令搜查還是搞得人心惶惶、草木皆兵……
等事情告一段落,沈弘天才想起被賊人所傷的沈穹樺。
詢問下屬得知,沈穹樺還處於昏迷中,沈弘天想到他不過是個無法修煉的廢體,不提也罷,於是揮揮手褪去下屬。
處於昏迷中的沈穹樺,就這樣逃過了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