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皙細膩的臉頰皮膚,浮上層淡淡的粉。
“哦。”
唐宿不動聲色地摸了摸額頭,專心埋頭吃飯。
事實證明,真的不能在背後議論別人,會遭報應的。
那對情侶在沉默緊繃的氣氛中吃飯,直到男生起身走出門的時候,女生終於崩潰了,跑過去又喊又罵拳打腳踢。
他們發生了爭執,男生煩了就狠狠推了女生一把。
不巧,剛吃完飯的唐宿正走在台階上,被女生一撞,腳腕扭了下,直直朝地上栽去。
傅思墨聽到動靜轉身,就發現唐宿朝自己撲了過來。
他本能伸出手臂,抱在唐宿的腰上。
唐宿的下巴砸在傅思墨的頸窩裏,兩人臉頰相貼,溫度像是熱冷水交融般迅速傳遞。
唐宿整個人像過電一般,密密麻麻的感覺傳遍四肢百骸。
傅思墨漆黑深邃的瞳孔縮了縮,愣完之後飛快將唐宿抱下來,低著脖頸握她肩膀,“有沒有受傷?”
“好像沒……嘶!”唐宿剛開口,右腳腳腕就傳來灼痛感。
傅思墨臉色冷了冷,蹲身抬起唐宿腳,左右看了看,發現一點腫脹的痕跡。
他立即走進餐廳,出來時手上毛巾包著冰塊。讓唐宿扶著他手臂坐在台階上,給人冷敷。
那對情侶也沒想到會誤傷別人,走過來道歉。傅思墨抬頭,眸色冷清清的,瞬間給人勸退。
唐宿揮著海豹手,“沒事沒事,你們走吧。”
人走後,空氣變得冷寂。
唐宿看著傅思墨的發旋,忍不住想伸手碰一碰。
手指還沒碰上去,男人抬頭,薄唇抿成冷硬的弧度,“還能走嗎?”
唐宿到嘴的話轉了彎,鬼使神差說道:“不能。”
尾音軟軟的,竟有點撒嬌的意味。
傅思墨都習慣了,唐宿每次受傷或不高興的時候,就喜歡用這種語氣哭訴。
他歎了口氣,轉身給她寬闊挺直的背,“上來吧,我背你。”
從小到大傅思墨背了唐宿無數遍,唐宿熟門熟路的爬上去,一隻手摟著他的脖頸,另隻手搭在他肩上。
午後的城市沐浴在陽光裏,道路旁花香怡人,微風涼爽,吹得草叢簌簌作響。
唐宿伸手朝向蔚藍的天空,比了個抓取的姿勢,五指收攏。
傅思墨抬起眼皮,“在幹什麼?”
唐宿很認真的答:“在抓太陽。”
她很喜歡這個動作。
男人從喉間溢出悶笑,“抓得著嗎?”
唐宿哼了聲,傲嬌道:“你再長高點我就抓到了。”
說完,她嫻熟地抬起雙腿,夾住男人的腰。
……
空氣仿佛安靜了,運動的熱分子都減慢了速度。傅思墨走路的動作停住。
其實之前唐宿就喜歡這麼幹。小時候蹽著腿無聊,她就往前夾住。
每次都被傅思墨嚴肅的訓斥。
小時候唐宿不懂,還覺得他莫名其妙。但長大後才明白,這個姿勢多少有點……
她明顯感覺到,傅思墨的腰腹繃緊了。
唐宿像闖了大禍,立馬鬆開腿,裝作無事發生。
傅思墨愣了片刻,抿唇一言不發,若無其事地往前走。
一直把人送到樓上,傅思墨時隔多年,得以重見女孩子的閨房。
雖然……不如不見。
根本沒想到他會上來,唐宿打扮的有多精致小仙女,她房間就有多邋遢淩亂差。
這對比,簡直太觸目驚心。
傅思墨的太陽穴跳了跳,仿佛不忍直視般,細長的手指摁在眉骨上。
唐宿頭皮一陣發麻,不顧腳傷,蹦跳著去把幾件顯眼的內衣藏起來。
這是什麼墨菲定律,男性來女性家一定會見到內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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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傅思墨沒讓她再尷尬,雖然已經不能再尷尬了。
唐宿強忍著流淚的衝動,堅強地朝他揮手告別。
傅思墨的手停在門把手上,轉頭囑咐她:“24小時內冰敷,其他的明天再說。”
唐宿不是很懂他那個“明天再說”是什麼意思,到了第二天,她就懂了。
傅思墨再次上門,手裏還提著蔬果。
“這是……”唐宿很有禮貌地詢問,盡量讓自己的語氣不那麼像趕人。
放心的回頭看了眼,確認沒有內衣這種尷尬的東西,側身讓開。
傅思墨將東西拎到廚房,“我和伯母說了你腳受傷的事,她拜托我照顧你幾天。”
唐宿:“怎麼好再麻煩你……”
傅思墨:“下樓取外賣這種簡單的事,你能做嗎?”
唐宿:“……太謝謝你了你真是好人!”
唐宿覺得很不好意思,傅思墨明明是來出差的,現在搞得像是特地來照顧她一樣。
雖然很羞愧,但唐宿每頓飯都吃的很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