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思墨過生日,但他好像不高興,即便施阿姨往他臉上抹奶油也無動於衷。我因為拔了蛀牙,媽媽一口蛋糕也不讓我吃。
但我真的太饞了,於是趁大人們不注意,偷偷朝思墨臉上的奶油嘬了一口。軟軟的,甜甜的,真好吃。
不知道為什麼,思墨那一整天都沒有理我。
——《唐宿日記》
在海市又拍了一個月,唐宿跟組去棲城拍外景。
棲城是個縣級市,占地特別小,開車進城能夠一眼望見對麵的山頭。
但空氣很好,山美景也美。
今天他們協調的場地出了點問題,被出租方暫時占用。周昊跟著導演去別的地方繼續補拍,唐宿帶人留在這裏等消息。
累死累活忙了一個多月,唐宿終於能休息天。回到劇組安排的民宿,洗完澡就趴在床上,準備睡個天昏地暗。
但偏偏有電話很沒眼力見的響起來。
她拿過來看了眼,是個陌生號碼。以防漏掉重要消息,唐宿還是接聽了。
“喂,哪位?”
“唐宿,我已經下了棲城高鐵。”清冷又熟悉的嗓音透過電子設備,沙沙地傳進唐宿耳朵裏,“給我發一下你的位置。”
唐宿迷迷糊糊發去地址,立即下床穿衣服。
傅思墨怎麼來這兒了?
明明套上件衣服就能出門的人,把櫃子裏所有的衣服都扔在床上,試了好幾件才滿意。
在全身鏡前照了照,牛仔褲包裹筆直長腿,薄荷綠色的針織衫很清新,既襯雪白的膚色,又與她天生甜妹的長相很契合。
唐宿嚴肅的看著鏡子,拿起旁邊的化妝包,打算再化一個妝。
就這樣,她下樓發現,傅思墨竟然已經等在那兒了。
他站在樹下,簡約幹淨的白襯黑褲,臂彎搭著一件風衣。風輕輕一吹,頭頂鬱鬱蔥蔥的樹葉投下飄碎的光影,將他的影子拉長。
傅思墨的氣質偏冷,不笑時看著人,總有種淡淡的疏離感。但偏偏這種似清冷似禁欲的氣質,最為吸引人。
沿路有女性經過的時候,無一例外會回頭看他一眼。甚至有大膽的女孩子,拿著手機上前。
不知說了什麼,男人眉眼淡淡,薄唇張合,女生失望地離開。
唐宿愣了下神,心情挺複雜的。但她很快調整好情緒,小步跑過去。
“思墨,你怎麼來這兒了?”
“來這裏出差。”傅思墨將拎著的保溫盒遞給她,“伯母燉了三個多小時的牛肉,說你愛吃,讓我順路帶給你。”
唐宿這才發現他還拎著東西。
感動地接過,心裏自動播放“好媽媽”的bgm。
“謝謝你啦。”她對眼前的人說。
傅思墨看著她,巋然不動。
“……”唐宿對上他的眼睛,依舊是清冷無波的眸子。她撓了撓頭,問了句,“你吃午飯了嗎?”
傅思墨:“沒有。”
唐宿:“那我請你吃?”
傅思墨:“好。”
……
午飯吃什麼,是人類史上最難以抉擇的問題之一。
唐宿翻了翻手機,仰頭看著傅思墨,“是出去吃還是在家吃?”
“正好有牛肉,我再炒個菜。”
“炒菜?”傅思墨給她一個“你確定?”的眼神。
初中唐宿在家做飯,差點把廚房給炸了。
唐宿:“……我們還是出去吃吧。”
唐宿帶他去了棲城唯一一家西餐廳,小城自有小城的格調,這裏溫馨簡約,服務態度也很好。
他倆在窗邊的位置坐下,等上菜之際,見服務員推著個蛋糕送到鄰桌。
鄰桌是對小情侶,女生的眼裏充滿驚喜和甜蜜,閉著眼睛對蠟燭許願。
但對麵男生臉色有點不對勁,欲言又止。
唐宿眼睛雪亮,心理師一樣的開始分析,“我們打個賭,那男生絕對是要提分手的!”
這場景多熟悉,在生日當天提分手,不就是影視劇慣常的套路嗎。
傅思墨正在用濕毛巾擦手,骨節勻稱的手指比常人細長,即便擦個手也是一副賞心悅目的風景。
聞言他掀了下眼皮,冷淡淡的,一副“我有病跟你打這麼無聊的堵?”的表情。
那女生許完願,笑著說:“我的願望是以後每一天,都有你陪著我。”
男生滿臉愧疚:“對不起小雅,我做不到。”
女生震驚:“為什麼?”
男生:“因為……”
唐宿捏著拳頭看的十分緊張,小聲替男生接話:“因為我愛上了你的閨蜜。”
男生:“因為我愛上了你最好的朋友。”
傅思墨:“……?”
唐宿拳頭敲在掌心上,搖頭感歎:“嘖嘖,渣男。”
順便給對麵的人科普,“思墨你知道渣男是什麼意思嗎?”
剛轉過頭來,就被修長的手指彈了下腦袋。傅思墨睨了她一眼,“別皮了,老實吃飯。”
很輕地彈了一下,不痛。可唐宿卻感覺額頭那個位置在發燙,神經末梢的觸感十分敏銳,一直傳到了她的臉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