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科索沃戰爭在1999年6月10日結束,驚出一身冷汗的中央銀行家們覺得玩得太過火了,再加上國際黃金市場的投資者已經開始聲稱要告中央銀行家們操縱黃金價格,各國政治家們也開始關注黃金價格問題,事情看來要鬧大了。
在這種情況下,1999年9月,歐洲的中央銀行家們達成了“華盛頓協議”(Washington Agreement),限製各國在未來五年內出售或出租黃金的總量。消息傳來,黃金“租借”利率在幾個小時之內從1%跳升到9%。做空黃金的生產商和投機商的金融衍生產品損失慘重。
黃金近20年的熊市終於畫上了句號,它預示著商品市場大牛市的到來。
1999年是黃金戰場的重要戰略轉折點,其意義相當於二戰中的“斯大林格勒保衛戰”。從此以後,打壓金價的企圖,再也未能取得黃金戰場的戰略主動權。以美元為首的法幣體係將在黃金的強大攻勢麵前不斷敗退,直至最終崩潰。
在控製黃金價格的主戰場之外,國際銀行家還開辟了第二戰場,那就是輿論戰和學術戰。國際銀行家最成功之處就在於係統性地對經濟學界進行洗腦,將學術界的熱點引導到與實際世界的經濟運行嚴重脫節的數學公式遊戲之中。當多數現代經濟學家疑惑地問黃金究竟有何用處的時候,國際銀行家應該感到非常欣慰,一切尚在控製之下。
人們自然會問,法幣製度有何不好?我們不已經在法幣體係下生活了30多年了嗎?經濟不照樣在發展嗎?
原美聯儲紐約銀行副總裁和花旗集團副總裁約翰·埃克斯特的回答是:
在這樣一個係統之下,沒有國家需要向另外一個國家支付真正保值的貨幣,因為它們沒有兌換(金幣)的紀律約束。我們可以用紙幣去購買石油,不管我們印多少這樣的紙幣。他們(經濟學家)選擇忽視人民對一種能夠儲藏財富的堅實貨幣的渴望。事實上,他們拒絕承認黃金是貨幣,而武斷地認定黃金隻是一種普通商品,就像鉛和鋅一樣在貨幣係統中沒有任何位置。他們甚至建議財政部沒有必要繼續儲存黃金,應該逐漸在市場上拋售。拿掉黃金之後,他們任意地定義紙幣價值。他們不曾告訴我們這種永遠以神奇速度增加的“IOU”(我欠你)借條如何能夠實現貨幣保值的功能。他們似乎完全沒有意識到,以這種神奇速度增發的紙幣有一天會造成債務問題。
凱恩斯和弗裏德曼隻是20世紀的約翰·勞的翻版。他們選擇漠視紙幣兌換黃金這一鐵律,而故意以某些經濟學家或政治家的思維定式中的速度來印刷紙幣,他們認為這樣就能夠欺騙自然規律,無中生有地“創造”財富,消除商業周期,確保全民就業和永遠繁榮。這意味著某些經濟學家為著特定政治傾向而製訂政策,在不用他們自己的金錢在市場中冒險的前提下,以當年約翰·勞一般的智慧,對經濟事務無所不知,任意決定貨幣、財政、稅收、貿易、價格、收入等政策,還告訴我們這樣對我們最好。於是他們就“微調”了我們的經濟。
當今大多數經濟學家們都是凱恩斯的徒子徒孫培養出來的,包括那些諾貝爾獎的獲得者,如著名的教材《經濟學》的作者保羅·薩繆爾森。他的教材裏充滿了數學公式和各種彩色圖表。但是當讀到他對黃金的觀點時,才發現他的看法幾乎沒有任何曆史縱深而顯得非常膚淺。他是20世紀學術界的一個典型的例子,經濟學家們完全忽略了對金錢曆史的研究,或者是為了某些理由而選擇故意忽略。[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