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這次泄密事件,約翰遜的國家安全特別助理羅斯托立刻站出來進行緊急“消毒”,他指出該報告純屬子虛烏有。同樣是外交協會成員的亨利·盧斯(Henry Luce)控製下的《時代》也說該報告是“巧妙的謊言”。該報告究竟是真是假,美國社會到今天仍然爭論不休。
不過,1967年11月26日,《華盛頓郵報》曾經在《書評》欄目中介紹過這本書。介紹該書的就是哈佛大學著名教授加布雷思(John Kenneth Gabraith),他也是外交協會成員,在文章中他指出他有第一手的信息證明該報告是真實的,因為他本人就在被邀請之列。後來盡管他沒能參加這個項目的工作,但該項目一直在向他谘詢各種問題,他也被告知要對外保密。“我願意用我個人的名譽擔保這個文件(‘鐵山報告’)的真實性,我也願意證實它的結論的有效性。我有所保留的隻是,將它公布給沒有準備的公眾是否明智。”[9]後來加布雷斯曾在其他媒體上兩次重申該報告的真實性。
那麼,該報告究竟有什麼驚人的結論,讓“精英們”如此緊張呢?
原來,該報告詳實地透露了“世界精英們”對未來世界的發展規劃。報告的基本宗旨就是,不討論對與錯的問題,也不考慮自由與人權之類的空洞概念,一切諸如意識形態、愛國主義和宗教立場都無關緊要,這是一份“純粹客觀”的報告。
報告開宗明義地指出:
持續的和平,盡管從理論上說並非不可能,但是卻不具有可持續性。即便(和平的目標)是可以達到的,它也肯定不是一個穩定社會的最佳選擇……戰爭是使社會穩定的一種特殊方式。除非其他替代方式能夠被發展出來,否則戰爭係統應該被保持和強化。[10]
報告認為,隻有在戰爭時期,或者是在戰爭的威脅之下,人民才最有可能服從政府而沒有怨言。對敵人的仇恨和被征服與劫掠的恐懼,使人民更能夠承受過重的稅負和犧牲。戰爭又是人民強烈情緒的催化劑,在愛國、忠誠和勝利的精神狀態下,人民可以無條件地服從,任何反對意見都會被認為是背叛行為。相反,在和平情況下,人民會本能地反對高稅收政策,討厭政府過多幹預私人生活。
戰爭係統不僅是一個國家作為獨立政治係統存在的必要因素,對於政治穩定也是必不可少的。沒有戰爭,政府統治人民的“合法性”就會出現問題。戰爭的可能性提供了一個政府能夠擁有權力的基礎。曆史上不勝枚舉的例子表明,失去戰爭威脅的政權,最終導致了權力瓦解,這種破壞作用來源於個人利益膨脹、對社會不公的怨恨,以及其他解體因素。戰爭的可能成為保持社會組織結構的政治穩定因素。它保持了社會階層分明,保證了人民對政府的服從。[11]
但是該報告認為,傳統的戰爭方式也有其曆史的局限性,在這種狀態之下,世界政府的大業將難以實現,特別是在核戰爭時代,戰爭爆發變成了一種難以預測和風險極大的問題。考慮到該研究正是在古巴導彈危機之後不久開始進行的,當時美國和蘇聯核大戰的陰影肯定在一定程度上影響了研究者們的心態。
問題是,一旦世界出現了“永久和平”,美國社會的出路何在呢?這正是這個秘密研究小組要追尋的答案。
換句話說,他們需要為美國找到一個能夠替代“戰爭”的新方案。經過謹慎的研究,專家們提出,替代戰爭的新方案必須同時具備三大條件:(1)在經濟上必須是“浪費”的,最少需要消耗每年GDP的10%;(2)必須是一種和戰爭危險類似的、大規模的、可信的重大威脅;(3)必須提供人民強迫性服務於政府的合乎邏輯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