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濃黑的夜色裏,有將近四十名黑衣人緊緊跟在馬車後!
利刃上白光在馬車前的微弱火光中陡閃,君眉緊緊握著手中的長劍,果然又來了嗎?蕭家的人,真是恨不得公子早早死去嗎!
馬車裏,穆沼看著蕭安心手中的暖玉簫,似笑非笑,“蕭少公子,你究竟是什麼人?”
白琉璃前往莽荒之林的次日正午,百裏雲鷲所在的馬車駛進了桐城。
早已有人在城門處等待,見著趕車的車夫,立刻便知這是王室來的車駕,連忙上前攔住了馬車,攔馬車的男子向坐在轅木上帶著黑紗帽的百裏雲鷲恭敬地躬身,隨後從懷中掏出禦前侍衛的銅牌呈遞到百裏雲鷲麵前,以便往百裏雲鷲確認他的身份。
黑紗帽後,也不知百裏雲鷲究竟瞧了沒瞧已做尋常百姓裝扮的侍衛呈在雙手上的銅牌,隻見他將手移到腰間,將別在腰間的一塊墨玉璧取下,拿在手中微微往前一伸,以讓男子看得清他身份的標識物,人來人往的城門口,男子不便向百裏雲鷲下跪行禮,隻能讓車夫跟著他走,道是已經準備好了屋房讓雲王爺歇腳了。
車夫下馬牽著馬匹,跟在前來接引的男子往城裏走,百裏雲鷲看著走在前邊的男子緊張急切的腳步,待馬車行到安靜處,百裏雲鷲才摩挲著自己用黑布條纏緊的弦冰劍劍柄,淡淡開口道:“不知曹公公可是在這桐城?”
侍衛的步子頓了頓,隨後立刻恭敬答道:“回王爺,是……是的。”
“是嗎?本王怎麼聽著你的話很是不確定,若曹公公不在這桐城,是否是你來給本王下一步的提示?”百裏雲鷲的聲音不慍不怒,然旁人聽在耳裏卻總覺有種迫人的寒意,令人不敢抬頭。
百裏雲鷲的話才說完,隻見本是像在一直匆匆趕路的侍衛竟是突地停下了腳步,轉過身,麵對著百裏雲鷲,竟是麵對著他刷地跪了下來!
幸而這是一條安靜得近乎無人行走的道路,此時沒有任何人來往,否則定要被侍衛的行為嚇著。
隻聽百裏雲鷲不驚不詫道:“突然向本王下跪,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不可解決的事情?”
“王爺恕罪!請恕小的們沒能保護好白老太爺,以致白老太爺被劫,劫持之人要求白家主親自去要人,是以,是以……”侍衛愈說愈將頭埋得更低,盡管他麵前的不是他長年聽命於的王上,然他覺得,麵前這個被百姓傳得早已不切實際的王爺無形中有一種比王上還要震懾人心的魄氣,莫說讓他敢與他直視,就是讓他抬起頭他都不敢!
“是以?”百裏雲鷲微微揚了揚尾音,一直平平無仄的聲音終是有了一點常人的味道,卻是令侍衛幾乎將頭低得磕到了地上。
“是以白家主親自駕馬去救白老太爺了,曹公公不放心白家主一人獨行,領著十人一路跟隨著白家主去了。”侍衛咽了口唾沫,硬著頭皮把曹公公臨行前叮囑他的話全部轉告給了百裏雲鷲,“曹公公命小的在此等候雲王爺,讓小的定要將此事轉達給王爺。”
“如此便是說,本王的琉璃正身處危險中?”百裏雲鷲的聲音又揚了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