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月,究竟是爺的命令重要,還是爺的安危重要?”望月盯著暗月的眼睛。
暗月明顯一愣,聲音也冷了下來,“你的意思是,爺有危險?”
“他們的目的,無疑是要將爺引進莽荒之林,不管事情的過程如何發展,不管老白越是否被劫,隻怕他們都有法子將爺引過去,隻不過劫持老白越這個方法最簡單也最快捷而已。”望月握緊手中的劍,“而對方會選擇這一個法子,想來是對方也等不及要除掉爺了,我們的精力,要留到最必要時才可用,絕不能讓爺有任何危險。”
“那我們現在要如何做?”暗月的眼神也完全沉了下來。
“等。”
去往梧城的官道上,一輛灰篷馬車行駛得不疾不徐,似乎馬車裏的人是出來遊玩一般。
馬車裏,穆沼手捧鎏金小手爐,裹著狐毛裘躺在本該屬於蕭安心的矮榻上睡得愜意,蕭安心則是坐到了車簾旁的位置,眼瞼低垂,十指一直摩挲著手中的暖玉簫,若有所思。
“公子,夜已深了,您也閉會兒眼歇息歇息吧,明天夜裏就能到梧城了。”君眉往小手爐裏添了炭火,蓋上蓋兒,嫌惡地看了占了心安理得占了蕭安心位置的穆沼,將手中的小暖爐遞給蕭安心,將聲音壓得極低,心疼道,“您已經幾天幾夜不眠不休了,這樣下去您的身子會受不住的。”
“君眉你說,若是我在這兒讓車夫將馬車調頭去往桐城,會怎樣?”蕭安心沒有接過君眉遞來的小暖爐,隻是依舊輕撫著手中的暖玉簫。
君眉捧著暖爐的手猛地一抖,冰冷冷的眼眸滿是震駭,似乎不能相信蕭安心會說出這樣的話來一般,竟是好一會兒說不出話來,反應過來後竟是在蕭安心麵前跪下身,幾乎是用乞求的語氣道:“公子,馬上就要到梧城了,您不能在這個時候調頭!”
梧城有已經約定好了的人在等著他們,等著公子,等著公子恢複他真正的身份,等著公子帶領他們回到他們出生的地方,公子怎能在這兒調頭,怎能在這兒為了一個女人而毀了那麼多人的希冀與他自己未來的路!
“君眉,我必須在這兒掉頭。”蕭安心抬眸,看向一臉震驚卻又痛心的君眉,溫和的眼神裏是任何人都無法撼動的堅決,“我不過是想為自己而活,也不可以嗎?”
“公子……”蕭安心的話讓君眉心痛至極,令她的淚不由自主地自眼眶滑落。
“喲,蕭少公子和君眉姑娘這是在演什麼感人的戲呢?”正當此時,穆沼含笑的聲音與周圍氣氛極為不符地在馬車內響起,竟不知他是何時醒來,又是否是他根本未曾睡著過,隻見他抬起一隻胳膊撐住額頭,笑吟吟道,“蕭少公子這是想要掉頭去桐城嗎?似乎不僅是君眉姑娘不想讓少公子調頭,外邊似乎也有很多人不想讓少公子調頭呢。”
蕭安心無動於衷,一如既往地溫和笑著,君眉則是深深擰眉,忽的撩開車簾往四周瞧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