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裏——雲——”白珍珠的眼中有不甘有震驚有憤怒有恨意,可更多的是悲涼雨絕望,使得她咬牙切齒地聲音帶著絕望的顫抖。
然而,白珍珠還未來得及咬牙切齒地將百裏雲鷲四個字說完,她微張的嘴便被大氅一角塞住,隻見百裏雲鷲在她震驚得無與倫比的眼神中正將手中拿著的大氅甩到她身上,繼而用腳踩上她的腳踝,竟是以腳將她兩條腿的腿腕生生踩折了!
“唔——”白珍珠被大氅堵著嘴,本是要痛呼的聲音隻能化作無力的嗚咽聲,彎翹的睫毛已被狂湧出眼眶的淚水濕透,有寒風灌進車廂,吹開了百裏雲鷲麵前的黑紗,白珍珠看到了紗帽黑紗下百裏雲鷲臉上那一張獠牙麵具,心猶如在滴血,她知道,他這是讓她死不了也逃不掉!
世人皆道男人最是無情,果真不假,而她,竟是愛上了一個最最無情的男人,已不知到底是可笑還是可悲。
白珍珠的淚自臉頰蜿蜒而下,她終是忍受不了這折磨的劇痛,昏了過去。
隻見百裏雲鷲拿起自己的衣擺一下又一下反複擦著自己的雙手,好像他的雙手沾了什麼髒東西一般,隨後轉身出了馬車。
一直在馬車外看著的車夫早已咽了無數口唾沫,在看到百裏雲鷲跳下馬車時竟是連忙跪倒在地,深埋下頭呈一副戰戰兢兢模樣。
“把車簾掛起來。”百裏雲鷲仍在擦著自己的雙手,向車夫吩咐道。
“是!王爺!”車夫哪裏敢說不,連忙爬起來將車簾重新裝上,連看也不看馬車裏已然昏蹶的白珍珠一眼。
待車簾掛上後,百裏雲鷲重新坐上轅木,車夫連忙也坐上轅木,重新將馬韁和馬鞭執在手中。
隻見車夫因膽小而低垂的眼瞼下,有寒芒正在閃過。
百裏雲鷲抬手讓黑羽重新落到他的手臂上,隻聽它喉嚨不斷發出咕咕咕的聲音,像是在與百裏雲鷲說著什麼話一般。
百裏雲鷲像是自言自般,道一聲“它這是餓了”,而後竟從靴子中取出匕首劃開了自己的掌心,將汩汩而出的鮮血滴到黑羽大張開的嘴中。
車夫已在認真趕車,一副憨實的模樣仿佛剛才他眼中的寒芒不曾出現過。
“嘖嘖,鬼王爺的馬車上似乎發生了什麼事,會不會是什麼有趣的事?”已然與百裏雲鷲的馬車拉開一大段距離的蕭安心的馬車內,穆沼撩開車簾,長長地探出腦袋往後瞧。
“穆大少爺若是掛懷雲王爺,在下可讓馬車停一停。”端坐在矮榻上的蕭安心看著穆沼一副沒形象的滑稽模樣,語氣溫和。
“不必不必。”穆沼擺了擺留在馬車裏的手,繼而收回了腦袋,一邊整整自己被風吹亂的發絲,一邊笑眯眯道,“難得蕭少公子把他甩開了一段距離,若是在這兒因小爺停下,豈不是小爺壞了蕭少公子的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