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夫反應過來時險些滾下轅木,卻還是勉力穩著心神第一時間往跳下轅木,並看向雪地,驚惶地叫著:“雲王爺?”
那麼快的幾支短箭,隻怕雲王爺……車夫在跳下轅木時狠狠地咽了口口水。
隻是,雪地上白茫茫,哪裏有百裏雲鷲的身影。
車夫下意識地直起腰杆看向車廂,然當他看到馬車裏的情況時,再次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馬車裏,隻見百裏雲鷲一手撐著馬車底板,一手竟是緊緊掐著白珍珠的脖子,力道之大令白珍珠的麵色因缺氧而正在漲紅。
而白珍珠的眼神,除了震驚還是震驚,因為從她臂上的短箭射出到百裏雲鷲將五支短箭全部避開再到他進入馬車捏住她的脖子,不過極短極短的時間,然而一切似乎都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快得令她根本還未來得及躲閃便被百裏雲鷲掐住了咽喉。
白珍珠之所以震驚,不僅是因為百裏雲鷲掐住她的脖子,更是因為他的身手速度,竟是無與倫比的快!甚至比近段時日時常在她房裏出現的來無影去無蹤的曹風的速度還要快!
然,可笑他一路以來第一次進入這溫暖的車廂,竟是這般!
白珍珠漲紅的麵色讓百裏雲鷲掐著她脖子的手未鬆反緊,仿佛他麵前的不是一個嬌滴滴的美人,而是一根沒有血肉痛感的木頭,隻聽他聲音涼淡如常,讓人覺得他是一個無血無肉無感情的人,“這一路,本王留著白二小姐是因為或許王上有將琉璃所在的線索交在你手上,不過白二小姐既然這麼急著送死,本王不介意送白二小姐一程。”
“我,是太子的未婚妻,是王上親點,到你身邊,的,審度官,你敢……殺我?”白珍珠因為呼吸困難而使得她的話聽起來痛苦且斷斷續續,隻是她的眼裏沒有死亡的恐懼,反是濃濃的冷笑。
“有何不敢?”百裏雲鷲說得雲淡風輕。
“我若在此,死了,就算你,找到白琉璃,你也會是,死路一條。”百裏雲鷲的態度令白珍珠眼裏的冷笑變得愈加猙獰。
“嗬……”百裏雲鷲再次輕笑出聲,“那又如何?”
白珍珠終是震驚,“你——”
他竟敢如此蔑視王權!他除了是雲王爺,究竟還是什麼人什麼身份?竟然連王上也不畏懼嗎?
“白二小姐,你把你當成了什麼人,居然敢威脅本王?”百裏雲鷲將五指收得更用力,白珍珠的麵色從漲紅變成了絳紫,隻聽他笑聲淡淡,“這世上,還從未有人敢威脅本王。”
白珍珠因窒息而下意識地抬手想要抓開百裏雲鷲的手,然她的手才剛剛抬起,百裏雲鷲便抬起另一隻手捏住了她的手腕,隻聽“哢”的一聲,百裏雲鷲竟是將白珍珠的手生生捏脫了臼!
隻見白珍珠的麵色痛並絳紫,突如其來的疼痛令她眼角不受控製地有了濕意,百裏雲鷲似乎從未聽過“憐香惜玉”這個詞般,非但沒有鬆手,而是捏住了白珍珠的另一隻手的手腕,同樣將她另條手臂的手腕給捏脫臼!
眼見白珍珠已是進的氣少出的氣多,百裏雲鷲才鬆開掐著她脖子的手,白珍珠立刻軟趴趴地跌在厚厚的氈毯上,大口大口的吸著氣,想要抬手捂著胸口,卻隻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兩隻因脫臼而無力垂下的雙手,眸中情感瞬息萬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