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大少爺真會說笑。”蕭安心溫溫一笑,毫不介意穆沼半含笑意又半含諷刺的話。
“嘖,小爺可不是在說笑,小爺既然當了蕭少公子的審度官,自然要為蕭少公子著想不是?”穆沼依舊笑吟吟,像是和蕭安心是老好的朋友一般,竟是蹭到了蕭安心身旁坐下,免不了遭到君眉一記嫌惡又防備的白眼,隻聽他像是說一件小事一般繼續道,“再說了,鬼王爺的馬車出事不是正好讓蕭少公子領先,多好的事兒不是?”
“既然穆大少爺如此為在下著想,在下若是在這兒停下馬車似乎就是在下的不是了。”蕭安心依舊是溫和的態度。
穆沼隻笑不語,爾後掃過蕭安心的腰際,笑意濃濃地偏轉了話題道:“聽聞蕭少公子與白家主琴簫合奏好不和諧,想來蕭少公子定是精通樂理了。”
“不敢當,在下隻是愛好撫琴弄樂而已,算是識得一些樂理的皮毛,談不上精通,穆大少爺高抬了。”聽到穆沼提及自己與白琉璃琴簫合奏之事,蕭安心溫和含笑的眼神不禁定在穆沼身上,“穆大少爺如何突然提及這事,莫不成穆大少爺也喜歡琴瑟這些?”
“得,小爺還沒有蕭少公子這麼高雅成日撫琴奏樂,小爺就是一俗人粗人,喜歡的是嬌滴滴的美人兒。”穆沼似乎完全不在意蕭安心和君眉對他的看法,隻笑眯眯地說著和他的身份極不相符的話,隻見他定睛在蕭安心那斜插在腰帶裏的白玉簫,露出一副垂涎的模樣,“看蕭少公子腰上別著的白玉簫就不是件俗物,能不能給小爺瞅上一瞅?”
君眉殺意上眸,目光淩厲地盯著穆沼,手立刻貼近身旁的長劍,似乎隻要穆沼再說一句話她便抽出劍刺穿他的喉嚨。
穆沼不知所謂地笑著,卻沒有錯過蕭安心眼裏一閃而逝的寒芒,然蕭安心並未因他的話與神色而失色,而是抬手撫上了自己別在腰間的白玉簫,和笑道:“不過一隻普通的玉簫而已,沒有什麼值得慕大少爺欣賞的,隻是這支玉簫跟了在下許多年,在下已習慣將它帶在身上而已。”
“哦?是嗎?”穆沼依舊時不時地瞟向蕭安心腰間的白玉簫,隻見蕭安心輕撫玉簫的手有那麼一瞬間將白玉簫緊握,卻是刹那又鬆開,隻抬眸抱歉地看著穆沼,“在下還是不把它拿出來汙了穆大少爺的眼為好了。”
“既然是普通的玉簫,那小爺便不看了,小爺還是喜歡名貴的東西。”穆沼毫不掩飾自己眼中的輕視,也毫不收斂自己的俗氣,反是蕭安心毫不介意,隻是溫溫和和地淺笑著,看著穆沼那從未離過手的烏骨竹扇,道:“瞧著穆大少爺手上的這把烏骨折扇從未離過手,想來能得穆大少爺瞧上的東西必然是名貴之物。”
蕭安心的話讓穆沼不禁將目光定格在他的雙眸上,似乎要透過他總是溫和淺笑的眼眸看到什麼一般,少頃,隻見穆沼刷地一聲打開自己手中的折扇,笑意依舊濃濃:“這是自然,至少對於小爺來說,它是名貴的,蕭少公子,果然有眼光。”
蕭安心,不僅是暖玉簫的主人,竟也認得烏骨竹扇,果然不是個簡單的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