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遠的回憶被喚醒,現在想來,這個男人應該是和她半年多前在烏丸集團遇到的那兩個明明有色彩卻穿著一身黑的男人隸屬同一組織機構。

烏丸集團敢在各行各業安插人手,就一定做得出培養屬於自己的犯罪勢力的事。隻是不知烏丸集團和這位受害人有多少關係,諸伏景光要臥底調查的事又是否涉及其中。

“謝謝你呀小偵探,幫了我很大的忙呢。”

以真誠的態度微笑著說出稱讚,井上千束抬手在工藤新一頭上搓揉了兩下。小男孩在得到來自溫柔警官的誇讚後,抿著嘴麵露羞澀,但害羞的情緒僅僅隻短暫地出現了片刻,下一秒他就滿眼期待地向井上千束提出了個極其無理的要求:“如、如果警官可以把我帶到命案現場,說不定我會幫到更多,比如想到一些剛才沒能想起來的線索這類的。”

唐突的請求,就連被他護在身後的毛利蘭也露出了驚訝的表情:“新一,你又來了。我爸爸說過,我們不能影響警察辦案……”

“才不是影響啦。”

井上千束單手托腮,既沒有同意,也沒有直接拒絕。她看著麵前拌嘴的兩個孩子若有所思,而後才笑著出聲:“可是你身後的兩個小姑娘應該是不敢去案發現場的吧,所以小偵探,你是打算丟下你身後的這個女孩子嗎?把毛利妹妹丟下一個人的話,她一定會很難過的吧。”

雖然在陰謀算計和城府上還是一張如白紙般無甚經驗的人,但細膩的感情洞知力讓她在處理一些生活小事上勉強算得上遊刃有餘。果不其然,在井上千束說出這句話後,工藤新一原先還氣勢洶洶的態度瞬間軟了下來,一副手足無措的樣子。身後的毛利蘭也憋著嘴,軟軟的小手拽著工藤新一的衣角,臉上滿是失落。

“新一要丟下我一個人跑掉嗎?”

“才、才不會啦笨蛋!”

井上千束看著工藤臉上泛起的淡淡紅暈和他手忙腳亂哄人卻又不得要領的樣子,嘴角忍不住勾起一個燦爛的笑容。果然少年人懵懵懂懂的喜歡,是世界上最幹淨美好的東西。

不過命案是不該讓孩子參與進來的,哪怕眼前的少年是大名鼎鼎的推理作者工藤優作的孩子。更何況這次的事件很可能和烏丸集團這座食人血的龐然巨獸有關,她就更不可能讓未成年的孩子攪和進來了。

站起身,井上千束笑著揉了揉工藤新一的短發並在他手裏放進幾枚硬幣:“這是作為小偵探提供了大幫助的獎勵,羽毛球的話我可以幫你們取下來哦,小偵探快帶著可愛的小姑娘們去買甜筒吧。”

“可是……”工藤新一一臉不死心的樣子。

“放心好了,我們一定會把壞人抓住的。”

“我……”工藤新一扁著嘴氣鼓鼓的,想要辯解爭求進入現場的機會,卻又找不到合適的理由。雙腳如同生根般牢牢紮在地上不願挪步,雖然已經被毛利蘭拉著側過身子大有要離開的架勢,卻一直扭頭看朝井上千束這邊,望眼欲穿。

“啊呀,蘭,你們闖禍了嗎?”

突兀的女聲插入,成熟的女性聲線讓人下意識在腦海裏勾勒出職場白領女性的模樣。

“啊,是媽媽。媽媽,爸爸~”

小小的少女鬆開從剛才起就一直緊緊拽著不放的少年偵探,稚嫩的聲音像陽光下的果凍q彈剔透。她扭頭朝向來人高舉雙手以一副要抱抱的姿態跑了過去。井上千束抬頭望去,不遠處正並肩走來的一對男女確實人如其聲,不管是樣貌還是身上的西裝都給人一種幹淨利落的精英感。

以呆滯的表情眨巴了下眼,井上前世抬手用力地在眼皮上搓揉一番後,瞪大了眼睛再次望向對麵的一家三口。

誰能告訴她,為什麼毛利一家都是彩色的!?

一個奇怪的想法在井上千束心底冒頭:要不要去那兩個大笨蛋的家裏看看,也許有色彩的人,家人也都是有色彩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