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公公跪在地上,都急的變了哭聲:“陛下啊,老奴冤枉啊。
老奴絕對不會這麼想啊,陛下明鑒啊……”
“好了,朕信,信,張公公你快起來吧,地上涼,起來吧……”
趙煜本是陰陽怪氣的聲音,突然恢複了往日的淡然。
趙煜啊趙煜,你這是瘋了麼?
看著張公公顫巍巍的站起身,趙煜嘴角扯出了一抹苦澀的淡笑。
他什麼時候變得這般古怪脾氣了,從前那個喜怒不形於色的他,跑去哪了?
芙兒,你瞧瞧,才短短十幾日,你都把朕變成什麼樣的人了?
趙煜垂眸凝望著掌心那根白玉金簪,淚痣覆上了一層憂鬱之色。
心頭就像有一根針,狠狠的刺進了他的血脈,一呼吸就能感受到那清晰的疼意。
不行,朕不能再這麼坐以待斃了,芙兒,朕不能再任由你這樣胡鬧下去。
就算你恨朕當初的不信任,怨朕當初對仲家下的了殺心。
你也必須得恢複之前的你,就算你會來同朕算賬,朕心亦歡喜。
若你想用這種辦法,離開皇宮,離開朕的身邊,絕無可能。
將手中的白玉金簪小心收好,趙煜起身更換了一件白色長衫,去往芙蓉殿。
他的皇後果然沒有讓他失望,趙煜才走進芙蓉殿庭院之中,就聽到殿中傳出的喧雜喝彩聲。
“大、大、大!哈哈哈!本將軍早就說了,本將軍的運氣好的很!再來!”
“……”
“幹嘛,你們怎麼了?”
當你玩的正嗨,就怕空氣突然的安靜。
背對著殿門的仲英,一臉不滿加不解的,看著突然跪了一地的宮女、太監,緩緩回眸。
入目之人,龍姿偉俊,深眸如玉。
“末將仲英參見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
趙煜能說他此刻特別想把麵前的女子抓起來,在她屁股上拍幾巴掌麼?
怎麼就能這麼睜著眼,說瞎話呢?
完全將她自己當成那個飛鷹軍的少將軍,而他就隻是皇帝。
悶聲似甕:“平身。”
仲英站起身,脊背高挺:“陛下,您終於肯放末將離宮了?”
每日都要重複的昨日的話題,趙煜已經習慣了。
可宮女和小太監們,可是受不了他們這位皇帝身上散發出的寒意了,都向著他們二人行了禮,排成了一排,擠在角落裏,垂著頭悄摸的退了出去。
斜長眸子將仲英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趙煜緩緩從她身邊走過,到她身後的廣椅上坐下。
“芙兒,之前你昏迷不醒之時,朕去長白山替你尋找靈藥,皇兄也隨朕一同去了。
在那長白山池底,與那神獸搏鬥之時,皇兄他被那神獸的利爪毀了容,才使得朕保住了一條手臂。
想是怕被你見到,他容顏已毀,所以他便沒有隨朕一起回來探望你。
如今看來,他不來也好,若是讓他見到你現在的樣子,他大概會特別心疼吧。
芙兒,你說,是不是?”
“皇兄?陛下您說的可是末將的寰哥哥?五王爺趙寰?”
與趙煜相遇之前的仲英,可是還不知道風長清的皇長子身份的,當然不應該知道他口中的皇兄,指的是誰?
“你!”很好,裝,你就接著給朕裝。
裝的跟真事兒一樣一樣的。
趙煜氣結,抿唇而靜坐片刻,卻得仲英漠視而待,隻得起身拂袖而去。
“陛下您要回了?末將恭送陛下!陛下慢走!”
這一回合,他又一次落敗。
心中想著,明日,他一定得想個克敵製勝之法,趙煜利落的消失在仲英的目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