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霖!”
“屬下在。”
“你即刻派人去把白淩晗給朕帶回來,要是他不肯回來,就給他捆上抓回來!”
“是!屬下這就去辦。”
大步走出萬福殿,白霖抬頭看了看天邊悠閑的雲,歎了聲氣,倍感無奈。
白霖真是為白淩晗攥了一把冷汗,明知道他們主子這些日子被皇後娘娘給折騰的心情陰鬱,他怎麼還偏偏趕在這個節骨眼上,添亂呢。
他們這些做手下的,就快被那位主子的低氣壓,給壓得喘不上氣了。
跟了趙煜這麼久,之前隻知道他性子冷傲,喜歡獨處。
但是到底不是個性情陰晴不定,經常無端發火的主子。
可自從他們的皇後娘娘鬧了這麼一出,他們的主子,將在芙蓉殿受的氣,日日都忍著回到萬福殿,朝著他們發泄了。
白霖雖然不齒白淩晗丟下他們,自己逃走的行為,但卻是太能理解他的心情了。
他也不想再在半夜三更突然陪著趙煜在寒風中,過招比試了。
更別提那白淩晗,每日不定時不分白日黑夜的被他們家皇帝主子,那雙寒冰一樣的眼睛盯著,同他不停的講皇後娘娘的狀況了……
這皇後娘娘的失憶症,到底什麼時候能好啊?
白霖無語問蒼天,隻換來一聲空中狂風驟起,青天白日的就突然大雪紛飛了起來。
這是老天爺看出來了,他們心裏苦啊!知道他們冤啊!
白霖離開之後,趙煜兩道俊眉緊皺,眉間俱是煩悶之態,往來踱步,心情不悅。
他唯一的樹洞,竟然逃走了,白淩晗這個家夥,真是太不講義氣了!
“枉費朕還一心為了他們玉家的事,與朝中大臣周旋,這家夥真是個沒良心的。
張公公你說,這個白淩晗他是不是太過分了!?”
張公公躬身而笑:“陛下這個……老奴想著,白公子興許隻是回逍遙閣取什麼東西去了,也許一會兒就回來了。”
一會兒!?
宮裏什麼東西沒有?再說他之前哪次出宮不都同他稟告一聲麼。
這今日巳時之前就跑出去了,現在都戌時末了,他連個人影都沒見到,還說一會兒就能回來!?
哼,趙煜才不信,他會自己乖乖的回來。
不管怎麼看,趙煜都覺得白淩晗是打算不管仲英的事兒,讓他獨自麵對,自生自滅了!
明知道仲英是裝失憶,白淩晗這個專業看病的都沒有對策,他要怎麼辦?
當麵揭穿,她指定不會承認,畢竟她明顯就是為了躲他才裝失憶的。
趙煜真是越想越生氣,當初,那司徒沛在宮裏留了一日,就想明白了前因後果,留了一句‘九爺保重。’,就一溜小跑出了宮,回了司徒府。
拓拔軒也在仲英醒後第三天,就把莫娉婷帶出了宮,住回了仲國公府,隻每日送莫娉婷入宮陪仲英一個時辰。
如今,竟然連白淩晗也跑了,趙煜丹鳳眸子抻平,眸色落寞,倚靠在龍榻之上。
他緩側首,傲嬌中帶著幾分自嘲的瞧著張公公,冷聲拖著長音:“張公公,你是不是在心裏,也覺得朕活該落得如此眾叛親離的結果?”
‘哐當!’張公公當即跪在地上,麵色緊張的道:“哎呦,陛下,您這是……老奴冤枉啊!老奴怎麼敢這麼想哪?”
“哼,你說的是怎麼敢?卻不是怎麼會?那就是已經這麼想了?你們都認為是朕太咄咄逼人,才令皇後在長生殿自裁的,對不對?
所以,她現在醒來卻不認識朕了,朕很傷心,你們卻很高興?
而你們一定都在心裏替她叫好,覺得朕活該,對不對?……”
很明顯,這位皇帝已經‘變態’了,被皇後娘娘折磨的,心思詭異,看誰都覺得人家在看他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