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終,還是實現了對心愛姑娘的諾言。
底下掌聲雷動。
二人相視一笑,攜手踏入了萬千花海。
……
掌聲一波又一波不曾間斷。張飛混在其中,臉上是止不住的欣慰。
早在收到顧一野來信時,他即刻就向上級領導請示是否可以請假外出幾天。在得到審批後,張飛衝回家整理了些衣物,便帶著阿秀與小飛馬不停蹄的啟程前往火車站。
幸好,他們在婚禮開始前趕到了現場。
在沒轉業前,張飛曾有兩大心願:一個是將阿秀風風光光娶回家,另一個則是希望自己疼愛的戰友弟弟可以擁有一份美滿姻緣。
娶阿秀的願望在離開這裏時已經完成,而另一個……
從前他總擔心這位弟弟的心狠會將自己逼上絕路的同時傷害身邊人。
可張飛忘了有個詞,叫絕處逢生。
誰說在戰場上凶猛的人,就不能擁有鐵血柔情呢?
哪怕對自己再狠再嚴,誰又說就不能給特別的人留一寸淨土呢?
張飛看著他們穿梭在各個酒桌前,看著同誌們想要一睹新娘芳容卻被新郎擋在身前時的氣急敗壞,忍不住笑出聲。
第二個,他也如願以償了。
“哥。”
一道沉穩的嗓音在耳邊響起。
張飛回過神,隻見顧一野不知何時早已帶著沅漪來到他們這桌。
男人笑的羞澀爽朗,眼裏再沒有五年前最後一次見麵時的壓抑。
他拍了拍他的肩,轉而看向他身邊人。
姑娘倒是沒怎麼變,仍如初見時朝他爽快一笑:
“張飛哥,秀兒姐。”
稱呼變化倒是挺快。
“我等這聲哥可是等了足足五年啊?”
與小夫妻雙雙碰杯後,他意味深長的玩笑話讓戴沅漪難得有些掛不住。小姑娘本就膚白,這下臉上更是泛起紅暈。
盡管如此,她仍是笑意盈盈地看著他:
“生怕哥你嘮叨我們,我和一野這不一畢業就緊趕慢趕開始忙活此事了嘛。”
“得虧是,不然我都怕我兒子娶媳婦兒了也沒能參加上你倆的婚禮。”
張飛邊說著,邊指了指靠在自己身前自家兒子。
“我怎麼舍得拖她那麼久。”
顧一野摸了摸正好奇打量他們的張小飛,起身退回妻子身邊與其對視時彎了眉眼。
這就夠了。
他隨人群站在大門口看著新郎官一把將新娘攔腰抱起。在人聲鼎沸的起哄裏,慢慢向駐地外走去。
從開始的緩慢移動、到最後的小跑。
張飛看不見青年臉上的神情,隻是從他愈發加快的步伐、以及姑娘埋在他臂彎裏漲紅了臉頰,不難推斷出二人這是還有地方要去。
“搞什麼,我們還沒鬧洞房呢!”
高粱頗為埋怨的聲調格外顯著,他笑著搖搖頭。
“小心風水輪流轉啊,高同誌。”
………
張飛猜的不錯,他們的確是還有一個想去的地方。
“還記得這裏嗎?”
顧一野將沅漪放在石墩上,自己則是挨著她坐下看向天邊。
“記得,”
沅漪同樣將目光落在尚有一絲火紅的晚霞裏。
“新兵連時期,我們在這裏商議過很多事。”
“那時我差點被處分退兵,你曾在這裏對我說,‘你別獨自扛‘。”
“而現在……”
顧一野側過臉,看向她的眸子裏星河鷺起。然後,他笑了下、說:
“我不是一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