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行玉禦劍和他們一起到了月宜尊者的地方,這一路上他們離得很近,楚行玉聞到鬆木的香,他道:“尊者就在裏麵等著,你們進去吧。”
九個人拜謝一番,殿宇巍峨,幾人十分豔羨,剛想說些什麼,卻見偏門出來幾個仆人,那幾個仆人正橫橫抬出一人,那上麵蓋著的布已經告訴這九個人發生什麼了。
其中一人有些擔心,但其他人的互相道:“定是那人犯了什麼罪過。”
其他人卻不這樣想,他們聽聞朱雀宮死了不少奴仆,但他們也沒有多想,畢竟徒弟和奴仆之間身份相差太多,他們看了一眼也就收回了目光,剩下的那一人也沒有多說什麼,隨著他們一起進去了。
他們不知該去哪,但腦中似有話語指引,很快他們就到了一個隱秘的地方。
這裏星羅萬象,十分美妙,其中一人懂星象,他啊了一聲,其他人問道:“怎麼了。”
“熒熒火光,離離亂惑,熒惑星一出,天下大亂。”
“怎麼會,如今隻是魔族多了些而已,但修士也相對過去多了不少,天下離大亂遠著呢。”
“這裏的星象竟然亂作一團,實在不合乎常理。”這人皺起了眉毛。
“不錯。”還未見到人,他們就聽到這個聲音,像是在壓抑什麼情緒,冷漠中帶著不甘。
如此的熟悉,卻又如此的不熟悉。
九人看向來人,來人是月宜尊者,其他人道:“參見月宜尊者。”
“你們來了,不愧是觀星一族,如此能耐,當真出眾。”月宜尊者說不上佩服,也說不上輕賤,她的話中並沒有一絲感情。
說話的那人感恩道:“當年同族人被人害死,多虧尊者救了族人,若不是尊者,我們恐怕要滿族皆亡。”
“還差一個,當年不是還有一個被驅逐出去的人麼,她也是你們觀星一族的。”月宜尊者提醒。
她說完這話,眾人神色各異,有遺憾、慶幸和嫉妒。
一時間,世間的情緒竟這樣聚在九個人的麵容上。
“那人被驅逐出去,已經不再是我們的族人。”為首的人道。
月宜尊者隻是輕笑一聲,並不作答。
氣氛一下子尷尬了起來。
為首的人忙道:“尊者,如今叫我們九人來,是為何事?”
月宜尊者重新看了這九個人一眼,她指著那亂作一團的星象道:“那裏如何。”
“已經亂了,要梳理好恐怕要莫大的力氣,尊者是要讓我們梳理麼,我們長老曾經做過這樣的事情,我雖然未曾接觸,但也學過一二。”為首的人道。
最初在殿宇門口懷疑的人喃喃道:“不對,這星象不該是觀星一族獨有的麼,為何會在這裏。”
他的話算得上輕,可對於修士而言,無異於如雷貫耳。
“什麼。”
月宜尊者終於似笑非笑,可眼中不含一絲感情:“終於發現了啊,可惜觀星一族被滅的時候你們地位不高,自然對族中的事情一知半解,如今終於發現了。”
為首的人麵色一變:“尊者,這是何意?”
月宜尊者的眼變得冷酷:“也就是說當年滅了你們一族,奪了星盤的就是我啊,如今星盤亂了,其實不需要你來修的,隻需要你們的血就足夠了。”
她說完這句話之後,手起,落下,無數的血彙在一起,落在星盤之上,在詭異的紅光之下,星盤終於開始回到各自的位置,一如既往的運轉。
月宜尊者麵色並不算好:“可惜了,我養了許久,竟然就這麼浪費了。”
她離開了這裏,那九個人的臉上寫滿了怨恨。
她出來之後,楚行玉正在等著她,她臉色已經極其陰戾,用帶著恨意的聲音道:“你去白曜山去打探桑籬的消息,許久沒她的消息,我總覺得發生了什麼。”
楚行玉嗅到一股血腥味,很新鮮,還帶著一股鬆木香,楚行玉滯了片刻,但很快他反應過來:“是,尊者。”
他離開了這裏,離開之前,他回看了月宜尊者一眼,她還是和過去一樣,隻是她隱匿在黑暗之中,如同被張牙舞爪的蝙蝠徹底罩住,透著獰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