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晏儒趁著臉站在太夫人身後,他拄著拐杖盯著滿臉無辜的慕時漪道:“那小丫鬟,如今已燒得麵目全非,死無對證,但是她舅舅舅媽那卻搜出了你塞給她的金銀細軟。”
“你還有什麼話可說的?”
聽得這話,慕時漪慢慢沉了臉,經過山梔提醒,她才想起來,是那日她歸元禪寺回府時,在從浮光院溜出來通風報信的小丫鬟。
當即慕時漪沉了臉,冷冷盯著方晏儒:“金銀細軟又怎麼能證明是我給出去的?”
“你若真的想差,為何不把她舅舅舅媽捆了好好審一審。”
太夫人怒罵;“人贓俱獲,你還想狡辯。”
慕時漪冷笑一聲:“那就交到府衙審理,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誰在暗中如此下作。”
太夫人丁氏要阻攔,不想方晏儒眉眼沉沉盯著慕時漪,眼裏透著令人看不懂的冷光:“那就先把那舅舅舅媽綁了,送入府衙,查出無論是何種結果,但凡罪著,皆按家法處置。”
“方晏儒是你說的,若是真動了你的心頭肉,希望你不要覺得世界坍塌才好。”慕時漪冷冷補充道。
就在要把人送府衙審查的時候。
那位在家中據說也早早睡下的嫡女方芸盈,得了消息匆匆趕到浮光院。
她眼中帶著不滿:“哥哥為何這般相信她,大不了就和離算了,一了百了,我們方家以大哥哥的名聲,還怕娶不到更好的嫂嫂不成。”
“也是。”慕時漪冷笑,“和離的事到不急於今日,我倒是要看看誰吃了雄心豹子的敢陷害我。”
“無論是誰,身敗名裂才好。”
霎時間方芸盈就白了臉:“母親,家中處置就好了,為什麼要送到府衙。”
慕時漪勾唇一笑:“芸盈姐兒這般擔心,可不像你的做派,難道這火是你找人放的,然後陷害我不成?”
方芸盈嚇得後退一步,咬牙道:“沒有。”
但是她她不受控製發顫的雙手已經出賣她了。
方晏儒深深閉眼,看著丁氏:“母親,覺得要如何處置才好?”
太夫人丁氏也被嚇得回不過神來。
這事若真的交到府衙中,若真的審查出來鬧得人盡皆知,方芸盈會是個什麼下場,她比誰都清楚。
她沒想到最後,竟然是這般結果。
隻是,在她心裏一向膽小的嫡女,怎麼會做下這般惡毒的事,她是打死也不信的,是誰教唆你的。
方芸盈死死的握著全,咬牙,愣是一個字也不說。
太夫人氣得半死:“來人,把嫡小姐關回她院子裏好好反省。”
鬧騰的深夜就這般過去,等到天蒙蒙亮時,慕時漪睡不著,索性靠在貴妃榻上看賬冊。
不想方晏儒竟然喝了就,搖搖晃晃走了進來。
他似乎醉得厲害,盯著慕時漪一直在說一些聽不懂的胡話。
慕時漪冷冷笑了聲。
他卻愕然瞪大雙眼,他隻覺得慕時漪那不甚在意的語調,猶如一記響亮的耳光,狠狠抽在他臉麵的尊嚴上。
霎時新仇舊恨,他惱羞成怒嘲諷:“你以為我當初娶你是為了什麼?你這般無理取鬧,難道不就是為了引起我的注意?”
慕時漪聞言隻覺荒謬,當初在宮中為妃的姑母病亡,父兄倉促中準備的那一遝厚厚的堰都美男名冊裏,她會選他為郎君,除了權衡利弊外,唯一看上的也就是那張生得極俊的臉。
隻可惜,這男人的品行和骨性實在是糟蹋了他腦袋上的皮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