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些,慕時漪冷笑一聲,清淩淩的鳳眸盯得方晏儒頭皮發麻:“我是你們輔國公府三書六禮,八抬大轎,明媒正娶的嫡妻,你覺得我需要用手段引起你注意?你真會給自己長臉。”
方晏儒聞言臉上一陣青白交錯,指著慕時漪怒道:“如今已出孝期,我若是願意大可把花紅柳綠都納一遍,我倒要看你能弄走幾個。”
慕時漪隻當他癲癇犯了,也懶得費力解釋。
她鴉羽般濃密的睫毛輕輕一顫,抬眼時唇角似笑非笑看著方晏儒,提醒道:“哦,你莫要忘了,三年前你跪在永安侯府門前求娶我時,我父親與哥哥拿刀抵在你脖子上,讓你跪地起誓,你可不是如今這副嘴臉。”
方晏儒被戳到最不願提起的痛處,他神情陰鬱死死咬著後牙槽,表情變了數變後,忽而假借酒意忽然上前,抬手捏上慕時漪雪白的下頜。
四目相對,男人妄圖從她眼中看出哪怕一絲屈辱與羞憤,言語越發惡狠道:“慕時漪你信不信,我今晚就把你給睡了。”
慕時漪用力推開他的手,下意識往後退,眼底湧起難以察覺厭惡,隻覺被碰過的肌膚泛著陰冷的惡心。
見她沉默不語,方晏儒更加放肆道:“今時不同往日,之前我不敢動你,是畏懼你父兄的手段。”
“可如今等慕家一倒,你能好得到哪裏去。”
尖銳的指甲刺破掌心也毫無所覺,慕時漪死死的撐著身後軟榻寒聲道:“方晏儒!如此大逆不道的話,你瘋了不成”
方晏儒冷笑,“朝廷賑災的糧草至今都沒個著落,眼下蒼梧就是我們大燕國棄子,還想你父兄能活著回堰都給你撐腰?”
“你還不如好好想想日後如何低服做小,把爺給伺候滿意了,賞你幾分寵愛才好。”他說著,又向前走了幾步,粗爆伸手去扯慕時漪的衣裳。
那撲鼻的酒氣,離得近了簡直令人作嘔,拉扯間外裳滑落,露出玉一般的雪肩,烏絲散在身後,纏著她纖細白皙的側頸。
方晏儒貪婪的盯著眼前那一抹勾魂的白皙,仿佛有一股令他著迷的魔力。
但後一刻,他隻覺得手掌心劇痛。
原是不知什麼時候,慕時漪拔了發髻上的金簪,死死的盯著方晏儒,眼神是前所未有的凶狠。
“放開我!否則我今日就算是死,也要拉上你們輔國公府同歸於盡。”金簪刺破她玉白的側頸,嫣紅的血水滴落在鎖骨上,她聲音猶如被逼到懸崖邊的狼崽,孤注一擲。
方晏儒心裏頭“咯噔”一聲,隻覺寒氣颼颼的從腳底竄上。
他想起那凶神惡煞的嶽家,若慕時漪今天真的死在這裏,估計那對瘋批父子,北留蠻夷也不打了,絕對要衝回堰都滅了他全族。
慕時漪趁著他慌神的功夫,抬手推倒一側書案,霎時玉器碎裂的響聲,落得滿屋都是。
山梔聽到屋內傳出的動靜,趕忙帶著林嬤嬤和寶簪從外頭闖進去。
“姑……姑娘。”山梔的聲音是抖的,她白著臉撲到慕時漪身前,“姑娘可是傷了哪裏。”
慕時漪滿手鮮血,死死的握著手裏的金簪,全身戒備盯著方晏儒。
方晏儒依舊不死心,把自己那貪婪的眸光往暗影中藏了藏“你這般做派,你們永平侯府那些未出嫁的姑娘名聲還要不要了?”
慕時漪輕蔑瞧著他,指著門的方向,聲音冰寒:“我父兄如今還沒死呢,你給我滾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