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白洲撕下了衣服上的布低頭給人仔仔細細的做了包紮。
夙鈺撥了撥手上的蝴蝶結,笑道:“不錯。”
“瞪著眼睛說什麼瞎話。”喻白洲將他的手拉下,“那群人恐怕很快就會追上來,你看看這是哪?”
夙鈺朝著長街上掃了一眼,視線就落在了一旁唯一一個掛著白燈籠的宅子上,“我們,在周府門口。”
“周府?”喻白洲撓了撓頭,“你是說安定街上的周府?”
“是。”夙鈺邁步上前,腳步頓在周府的大門前,看著牌匾,眸色半眯。
安定街距離喻白洲的小院少說也得有一公裏,喻白洲身上的靈力不多,一張瞬移的符紙能瞬移出去兩三百米已經可以說是極限,現在他們竟然憑空出現在安定街上的周府跟前,這裏麵怕不是有人動了手腳。
亂葬崗挖墳,周府的慘案,阿婆的死,外加白帝城的人出現在了這裏,這其種種恐怕皆不是巧合。
夙鈺摩挲著手指,嘴角含了一抹淺淡的笑。
有他在,他倒要看看,這群人要做什麼。
喻白洲走上前,他偏頭朝著夙鈺看了一眼,“夙鈺,好像有人想讓我來周府。”
夙鈺輕笑了一聲,當先邁步朝著台階走了上去,“既然如此,那就進去看看吧。”
喻白洲快步追上前,“會不會是那隻鬼?我們跟那群人對峙的時候其實他就在旁邊看著,然後在我使用了瞬移符之後,他將我弄來了這裏?”
夙鈺抬手在喻白洲的額頭彈了一個腦瓜泵,“那隻鬼還沒化厲,主人覺得若是他當時在附近,依照白帝城的那幾個修士的修為會察覺不出來嗎?”
“也是。”喻白洲揉了揉自己被打痛的腦袋瓜子,“不過你怎麼知道他們是白帝城的修士?”
夙鈺看了喻白洲一眼,“藍白雲紋翻領衣袍,是白帝城的弟子服。”
喻白洲哦了一聲,跳下台階,“夙鈺,你知道的真不少。”
夙鈺抱著手臂微微頓住了腳步看了他一眼,“主人也說了,我生前是個富貴人家。”
喻白洲在心裏將夙鈺說的這話打了個問號,視線裏突然多出一個鬼影。冷不丁來了這麼一下,讓喻白洲猛地低下頭,伸手抓住了夙鈺的胳膊,抬手就指了過去,“你快看,那是不是……有個鬼。”
夙鈺順著喻白洲手指的方向看了過去,就看見周府的大廳內站著一個鬼。
看衣服,像是周府的管家。
夙鈺拍了拍喻白洲的手背,“別怕,你在這等著,我過去看看。”
喻白洲抓緊了夙鈺的胳膊,“別……我……我跟你一塊過去。”
萬一將他丟在這,再撞見別的鬼,他沒地方哭去。
一人一鬼朝著周府正廳走了過去,立在正廳內的周府管家,卻是在兩個人走近後,朝著一旁的屋子裏飄了過去。
喻白洲看著鬼,詫異的問出聲,“他……他是在給我們引路嗎?”
夙鈺挑眉,“跟過去看看。”
周府一家遭遇了慘案之後,滄城的官府介入,將周府上下的屍體收斂,都停放在了後院的院子裏。白帆高懸,黃色的紙錢被被陰冷的風從地上吹起打著旋。
周府的管家領著人七拐八拐停了下來,喻白洲的鼻息之間嗅見了些許的香灰味,“是祠堂嗎?”
“是停靈之處。”夙鈺的手指拂過麵前的棺材,抬手將緊閉著的棺材蓋推開。
喻白洲湊到跟前,“怎麼樣?可是有問題?”
屍體被官府的人收斂之時整理了儀容,夙鈺將蓋在上麵的白布掀開,手指落在了屍體身上的傷口上,“果然有蹊蹺。”夙鈺將白布重新蓋上,轉身推開一旁另外一個棺材蓋,“還有一隻鬼。”
喻白洲皺緊了眉頭,“難不成從亂葬崗內逃出來兩隻鬼?周府與殺死阿婆的人不是一隻?”
“不。”夙鈺笑了笑,“這些人在死前皆中了高階的幻術,此等幻術隻有厲鬼以上級別的鬼才使得出來,看來是有鬼在背後推波助瀾。”
“那惡鬼不是想化厲嗎?動靜鬧得這般大,若是引來白帝城的人,他豈不是會功虧一簣?”喻白洲十分不解,“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喻白洲聲音一頓,霍然抬起頭,“難不成,他們就是想引來白帝城的人?”
“快進去看看,人是不是在裏麵!”
院外突然響起了修士的呼喊聲,喻白洲急道:“壞了,追來了。”
喻白洲朝著懷中摸了摸,發現符紙早已經沒有了。
都怪他愚笨,靈力不夠,之前老師父教他的法術他到現在還必須依靠符紙才能使用。
“裏麵有個院子,進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