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還漫不經心的趙玉鸞聽了這話才開始正視這位才女,頗感興趣地問:“夫人為何要參加科舉?”
張芷嵐道:“臣婦聽聞公主想要選拔得用之人,不論男女隻論才華,臣婦私以為自己才華並不遜於男子,故而拿出玉佩毛遂自薦請公主給臣婦一個機會。”
趙玉鸞到是沒有想到,已為人婦的張芷嵐竟然還有一顆這樣的心,但她旋即又問道:“本宮當初頒布政令,此次恩科不止不限男女也不限年齡,夫人有如此雄心盡管去就是了,何必要來求恩典呢?”
張芷嵐道:“臣婦有此心卻無此力。”
“哦,這是為何?”
張芷嵐沉默一瞬,眼裏閃過一絲掙紮,而後堅定道:“臣婦夫君盧寒之聽聞我有此心,便將我院門鎖起,令我不能報名。”
“所以你來求本宮,是想讓本宮勸盧大人,讓你參與科考?”趙玉鸞問。
張芷嵐搖搖頭,露出一個勉強的笑容:“不,臣婦是想求公主做主,好讓我與盧寒之和離。”
趙玉鸞這下到是真的有些驚訝了,張芷嵐與盧寒之自幼青梅竹馬,感情甚篤,京都人人皆道她倆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可這樣一對夫妻居然也走到了和離的地步。
趙玉鸞問她“父皇當初賜下玉佩答應允夫人一個恩典,夫人考慮好了嗎,當真要與盧大人和離?”
張芷嵐笑笑,神情中帶著一絲淒涼,她道:“公主不必擔心壞人姻緣,您有所不知我與盧寒之早已夫妻情盡,他也另有所屬。如今我們走到這一步,不過是我想要追求自己的生活,不願再忍。”
趙玉鸞權衡一番,心想這張芷嵐既有才情也有才名,若自己能得她相助自然是再好不過。相反盧寒之才能平庸,還與蕭崇一家走得很近,不能為她所用。
便道:“既然夫人都考慮清楚了,那本宮便寫下諭旨令你二人和離,紅菡是我身邊的大宮女,由她陪你一同去盧府。”
張芷嵐道:“多謝公主。”
對於這個安排心裏充滿感激,有紅菡在,盧寒之今日說什麼也隻能遵旨照辦了。
盧府
剛下值回來的大理寺少卿盧寒之,黑著臉地坐在正廳。他的貴妾魏氏從後院而來,瞥見他手邊放著的開了的門鎖,心有戚戚。
盧寒之看向她,眼裏沒了往日的柔情似有森寒冷箭,冷冷逼問:“我聽下人說,是你將夫人放出來的?”
魏氏垂頭,小聲囁嚅道:“是…是我。”
盧寒之猛地拍桌站起,怒道:“也不看看你自己是個什麼東西,誰給你膽子將夫人放出來。”
四周的下人們見他如此生氣,連往日最寵愛的妾室也是說罵就罵,皆噤聲低垂著頭站在一旁。
聽他發火,魏氏也是默默不言。
往日看著嬌美可人的臉,現在卻連看一眼都覺得嫌惡。
盧寒之道:“來人,先將她關下去,什麼時候夫人回來了,什麼時候再放她出來。”
仆婦們正要上手帶走魏氏,便聽門口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
“住手。”
原是張芷嵐正帶著紅菡從門口而來,出聲阻止道。
盧寒之見了她,麵色不善地上前幾步,質問道:“你去了哪裏?”
張芷嵐冷冷瞥他一眼,並不回答,隻是從袖子裏拿出諭旨道:“奉鎮國公主之命,我特來與你和離。”
“什麼?這不可能!”盧寒之的臉上滿是不可置信,魏氏站在一旁,眼裏也滿是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