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宏博停下來,看著她。
傅氏被他的眼神看的心尖一顫,她一直以來都怕這個長子,在兵營中長大,煞氣重。
“母親打得好算盤,想要借兵殺人?要是容不下她,自己動手不就行了。”
傅宏博說完,甩開她的手:
“一身髒汙,恐汙了父親的靈堂,還請母親容許我回去換身衣裳再來。”
看著對方離去的背影,傅氏咬牙。
沒死,那個狐狸精居然沒死?莫不是她魅力那麼大,給傅宏博也迷上了?
傅氏氣的猛錘了一下自己的心口,看見賓客好奇的眼神看過來,隻好緩了緩神色,緩步回到靈堂上去。
轉頭,壓低了聲音吩咐身邊的丫鬟:
“快去,叫下人們仔細搜老爺的屋,早點找到那小賤人的賣身契。”
早一日找到,就早一日把她給打發了。省的在這裏天天聽著耳朵疼、堵得心口慌。
丫鬟領命去了。
傅員外死了,杏花院內的氣氛也不見得有多好。
可不是嘛,剛走了一個傅員外,又來了一個傅公子。楚婧涵的賣身契還在人手裏,搓圓捏扁不是人家一句話的事。
“小姐,你怎麼還一點不急?”
妯煙是個急性子:
“那傅員外雖然死了,但是您賣身契不在手中,這是半分不能鬆懈的呀。”
“你也知道我賣身契在人家手中,我能怎麼辦?”
楚婧涵微微一攤手:
“走一步看一步唄,再難也不會有之前那般難。”
又指著對麵的杏花樹:
“今日我見春光正好,不如我們在院子裏紮個秋千吧。給你找點事做,省的你整日悶在院子裏胡思亂想。”
妯煙沒法,隻好依著她的意思,去找來兩個護院給她紮秋千。
楚婧涵撤了書,倚在窗台前,看著下麵忙碌的人。
傅員外待她不薄,院子雖小,但是五髒俱全。且不說天天安排小廝來送菜,連看家護院、起居照料的人都一並安排得細致入微。安排她住在這裏時,還留了萬兩銀錢。
若不是對方對自己舉止有禮,尊敬異常,她也真的以為對方是要把自己納作外室了呢。
“妯煙。”
見下麵忙,楚婧涵忙喚她上來:
“傅員外還有幾日出殯?”
“回小姐,再過兩日,就停夠時間了。”
“你幫我收拾一下,我去給傅員外上柱香。他這般救你我於水火之中,於情於理我們都該去給他上柱香。”
妯煙露出不讚同的神色。
“小姐——”
“就說是早年被傅員外救過,我來縣城後沒人見過我長什麼樣,不會露馬腳的。”
“可是,”妯煙皺緊眉頭:“那傅大公子見過你,要是被他說出來,您這不是”活活去自取其辱嗎?
“他敢!”
隻是聽見這人,楚婧涵就忍不住冷下一張俏臉:
“今日剛好,前些天吊唁的親朋好友都散去了,輪到之前受傅員外之恩的人去吊唁。”
“要是傅宏博敢說出我是誰,我就揭穿他覬覦父親外室的醜惡嘴臉。”
妯煙不敢苟同,但是一向擰不過楚婧涵的性子,隻好命人備好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