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暗巷那邊來了輛馬車,說是來吊唁老爺的。”
傅府,有下人在傅氏耳邊嘀咕了幾句。
“暗巷?”
傅氏眉頭一皺:
“是那個賤人?沒想到她這樣大的膽子,老爺未抬她進門,她一介外室,還有臉麵踩我麵前給老爺上香?真當是我們傅府無人了嗎?!”
這一動怒,又感到胸悶氣短,猛地錘了一下自己的胸口才算好。
“夫人別動怒,那人可不是那個外室。隻是一個小姐,說是前些年受過老爺恩惠,聽聞老爺去了,特地來上三炷香。”
傅氏的臉色這才緩和了幾分。
“此話當真?”
“是了,人就在府外麵候著。”下人滿臉堆笑:“再說,那暗巷的楚氏可不敢湊到夫人麵前來。老爺是怎麼去的,我們不知道,她心裏也不清楚嗎?夫人還是放寬心,要是她來了,正好可以讓我們尋到由頭給她關起來。”
傅氏順了口氣,疑心是自己想多了。
“來者是客,既然是來吊唁的,就請人進來吧。”
楚婧涵站在台階下。
天氣有些熱,妯煙在旁邊給她舉了把傘,心中越發的覺得不是滋味。
以前小姐得勢,想去哪都沒人敢攔著下,現在區區一縣城員外的府邸,到還要人進去通報了才能出入。
“這位小姐,夫人請您進去。”
下人通報後,又悄悄抬眼看了一眼麵前的這位姑娘。
雖說這楚姑娘身著素服,但舉手投足間那通身氣派看著不俗,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大家的小姐。
楚婧涵點頭,發簪的流蘇垂落,隨著她的舉動一步一搖。
“欸,這位小姐。”
剛走沒幾步,她就被身後的下人喚住:
“我們家夫人對女子尚來無好感,尤其是容貌上佳的女子。小姐上了香,若是沒別的事就快些離去吧。”
楚婧涵看著一眼妯煙,後者對他點了點頭,二人往府內走去。
“小姐,我見這傅家的下人倒還心善。”
妯煙在她耳邊輕聲道:
“不過那傅家夫人不喜女子是為什麼啊?難道是她長得醜,所以才見不得好看的人?”
“傅家雖比不上京城皇家貴胄,但是好歹也是家大業大。你這話要被人聽見了,可仔細你的皮。”
楚婧涵拉住她:
“我們身份不必尋常,現在更是要謹小慎微,謹言慎行,上了香我們就趕快回去。”
妯煙不敢有多的話,扶著她往裏走去。
殊不知二人前腳剛進了傅府,後腳一個黑影就從假山池那邊跟了過來,一臉不可置信地看著她們離去的身影。
“給你爹磕個頭,就趕快回去吧。已經安排了下人守靈堂,你不必再往這邊湊。”
傅氏看著這個讓自己害怕又頭疼的大兒子,直覺得心口悶。
傅宏博本來就沒守靈地意思,聽了後立馬行了個禮,站起來就要往外走。
“夫人,楚小姐到了。”碰巧下人來傳。
楚小姐?
傅宏博腳下一頓,就看見一熟悉的身影往屋內走來。
蛾眉皓首,潑墨秀發。纖纖做細步,精妙世無雙。不是他爹那個外室還是誰?
傅宏博驚訝了,她哪裏來的膽子往這裏來?
但是一轉眼看傅氏的表情,他又不肯定了。以傅氏那個善妒的名聲,見了她必然是要喊打喊殺。
難不成她倆沒見過?還是真如那外室所說,自己老爹贖了她後便再也沒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