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15章 榮(2 / 3)

當然,也沒什麼人能夠給她幸福了。

眼淚流盡了,君硯灌了一大杯的涼水,心裏想:傻子,真狼狽。

太陽照常升起,樹木一歲一榮枯,生活紋絲不動,無論你或喜或悲。

原澄紅並沒有立馬給君硯安排相親,隻是讓君硯過幾天去她家吃飯。

君硯去過幾次,找大奔狗,都沒看見。心裏隱隱著急,但是大娘說,前幾天還看見大奔狗跑來跑去,君硯一心大,也就沒在意。沒刻意找,隻是在家裏準備好了食物和小房子。

狗子聰明,肯定不會丟。

最近又下了幾場雪,地下很滑,君硯騎三輪車出門買東西的計劃不得不推遲了。

已經退出了田徑隊,但是不去跑步她還是覺得不舒服。於是,每天早上六七點鍾她就出去跑幾公裏。

回來吃完飯,就開始打工——一個翻譯的工作,全是詩歌,收費不低。

開學就去實習,她交的是高二年級,借了本英語教材,自己先翻著。前段時候,在學校的組織下參加了教資考試,最近在等成績。

考研也提上日程,她正在翻牆倒櫃的找資料。

在她自己的安排下,生活肯定是繁忙滾滾,沒有多餘的時間分心。

齊柏林和陳允突然有事回了城裏,她更安靜不少。

窗外的枯樹枝椏上仍然落著一叫一整天的麻雀。

嘰嘰喳喳。

君硯放下筆,今天的學習到此為止。大娘踩著點就來了,說是讓她去她家裏吃飯。

君硯推脫不成功,也沒拒絕。隻是沒想到,被下了個大絆子。

和大娘一進,就看見屋裏六七個人。君子海坐在土炕上,脫了鞋,周圍的凳子上坐了兩個女人,三個男人。

君硯認不太全,但是李陽的樣子他記得。可能是李立冬年紀大了,沒有來。所以來的人是李陽,李陽的嫂子,大哥,剩下的人君硯人不清楚,她不總在家,也不和這些人打招呼。

李陽留著胡子,眼角都是皺紋,皮膚黃黃的。坐在凳子上看著門口一臉蒙圈的君硯。

君硯看不清他混濁的目光裏的情緒與想法。

大娘拍了君硯兩下讓君硯進屋。君硯木在門口。原澄紅也不在意,隻打趣道:“這孩子,和她說了,讓她好好捯飭捯飭,也不聽話。現在還不好意思了。”

屋裏的人全都笑了。

君硯卻覺得眼前的景象一片的模糊。她小聲的呢喃,“我不相親。”

原澄紅沒聽清,君硯於是大聲的說:“我不相親。”

氣氛有點尷尬,但隻是一下,因為下一秒,原澄紅無比慈愛的拉著她的手,笑著說:“那裏是相親。大娘請親戚朋友吃飯,硯子你能不給這個麵子嗎?”

君硯拚了命想把手從原澄紅拉的緊緊的手掌裏抽出來,但是根本就抽不出來。隻能被拉著坐到桌子上吃飯。

一頓飯,君硯一直打量來,打量去,問東問西。

原澄紅還總是讓君硯敬酒,君硯吃的快,隻想著吃完就跑,卻被堵的死死。明明兩點多就開始吃飯,到了五六點君硯都沒門下桌。同時被勸著不知道喝了多少酒。

她還以為原澄紅讓她去那個屋拿東西是認真的,起身去拿,沒想到剛進去李陽就跟著進來。

大娘現在站在門口,微笑的看著她,說:“硯子,你們兩個好好聊聊。”然後門嘭的就被鎖上。

李陽臉通紅的看著她。

好像酒被灌多了,腦袋也不好使,天旋地轉。她坐在床的一角。

窗外飄著雪,屋裏的燈光是橙紅的。

門被鎖上,門外就是那屋那些人說話議論的聲音。

君硯在想,下一秒會發生什麼。

李陽一下子坐在她身邊,床邊深深得凹陷下去。

她想,腦袋真疼。

二十多歲了,還被人坑,真是白癡極了。

李陽不說話,手卻直接搭在了她的手上。

她蜷縮了一下手指,看著門口。這是大娘家的小房子,門還是木門,上鎖還隻能掛著厚重的大鎖。

她想,要是使勁,一頭撞過去沒準可以把木門撞碎,自己跑出去。

就是,可能會很疼。

周圍都是酒氣,她已經分不清楚,究竟是自己喝的酒太多,還是李陽喝的太多。

窗外的雪花在昏黃的燈光下紛飛。

陳允晚上坐大巴車和齊柏林返回鄉下,因為下雪,車開的慢,到村口天已經黑透了。又新下了雪,雪花片鵝毛一樣的紛飛。

陳允和齊柏林冷的打哆嗦,恨不得馬上飛回家。走到半路卻看見了穿著單薄一個人在路上亂跑的君子辰,出於客氣,齊柏林問道:“這麼冷,你怎麼不回家?”

君子辰蹭蹭鼻子,解釋道:“不回去。我家相親呢。”

“相親,你的大姐?”

“不算是,是君硯。”

齊柏林聽見這個名字後轉頭看向陳允,陳允手裏的煙一下掉在地上,他低頭用腳把煙頭踩滅。

“她和誰相親?”

“還能是誰?就是我們村那個很有錢的光棍唄,比君硯大了二十歲差不多吧。但是給的錢多啊,我媽挺樂意的。”

君子辰沒看見陳允的表情變化,低著頭踢了一下地上的雪塊繼續說,“我媽他們準備直接給君硯灌醉了呢?說是怕君硯不知好賴,直接…直接…生米煮成熟飯。我媽說,她是為了君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