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等她把做肉火燒的酥皮弄好,掌櫃還沒回來。花椒自然也沒有蹤影。

薑小小準備出去問問,剛走到廚房門口,一個黑影從房梁上落了下來。

“姑娘可是去尋花椒?”

落下來的是一個大胡子,完全看不出長什麼模樣,是何年紀。隻有露出在外的一雙眼,寒芒四射,一看就不好惹。

薑小小很懂事地把呼救咽回肚裏。點點頭。

絡腮胡從懷裏抓出一串花椒。

“我這裏有,我可以給你用,但是我有一個條件。”

薑小小不等他說是什麼條件就拒絕:“不了。掌櫃買的很快就到。”

絡腮胡子嗤笑一聲,晃了晃手裏的東西:“那掌櫃哄你的話你也當真?花椒可是要一百文一小把,你一文沒給他,他怎麼可能去幫你買。”

薑小小登時漲紅了臉。

她沒想到花椒這麼貴。

緊接著又了然,難怪那賣肉火燒的不肯用花椒水調肉餡兒呢。實在是成本太高。

可惜這樣做出來的肉火燒美味度大打折扣。

她想得出神,被晾在一邊的絡腮胡子不滿了。將花椒一把擼下來攥在手裏:“你要不要?不要我就全扔火裏燒了。”

如果說在知道花椒價格之前,薑小小完全不在乎。

可現在嘛,看那一大把,就仿佛看見了兩百文。

薑小小自己身上,從頭摸到腳,也隻有十文呢,還是出發前苗芬硬塞給她的。

薑小小決定聽聽絡腮胡有什麼要求。

“你想換什麼?”

“換你做的火燒。還有一碗湯。”

“可以。”

薑小小鬆口氣,不是什麼為難人的要求。不然,她真的要放棄花椒了。

絡腮胡卻沒有馬上把花椒遞給她,而是眯起眼:“別急著答應,我還沒有說是什麼湯。”

“什麼湯?”

“胡辣湯聽說嗎?”

薑小小還真聽過。

不僅聽過,還會做。

隻是是很久之前的事了,她剛剛出來工作,沒什麼經驗,廚藝也普通,就隻能在一家小餐館裏打工。當時掌廚的就是餐館的老板。他是豫州人,很會煮胡辣湯。

那時候他們幾個幫工的,最幸福的時光就是天冷時候捧著一碗胡辣湯喝。

不過薑小小不確定自己會的胡辣湯和絡腮胡要的是不是同一種。

她請教:“能不能描述下味道?”

絡腮胡臉一僵,幸虧胡子遮掩看不出他的表情。他粗聲粗氣:“會就是會,不會就是不會,哪有這麼多問題?”

薑小小被吼得耳朵發疼,不由得往後站了幾步道:“不同地方同一種菜做出來的味道也是有差異的,我不知道我會做的胡辣湯是不是英雄你想要的那種。”

或許是英雄兩個字讓絡腮胡比較受用。

又或許薑小小話語裏的為難是實情,他也不好硬要人家保證。

反正絡腮胡聽了後,思考了幾秒鍾,就把花椒全部交出來,然後說:“你做就是。”

“這些花椒,沒用完的我能留下嗎?”

“嗤。”絡腮胡笑了一聲,似乎很嫌棄薑小小這摳索的樣子。薑小小厚著臉皮,花椒可是一種重要的調味料,既然這麼貴,她以後肯定很能買到,現在有白得的,那就要抓住啊。

“給你了你自己做主。”絡腮胡道。

得了保證,薑小小頓時動力十足。

她先取了點花椒泡水,然後就去檢查食材,還好,夠做胡辣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