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力量懸殊太大,一場打鬥毫無驚險刺激。幾番戲弄之後,蛇魔便厭倦了。
他細長的懸瞳驟生殺意,寒光閃爍。
很快,朱西溪就覺出了對麵妖物的不耐煩。然,還不及她想出對策,手中的玄野劍便在對方的猛力一擊下飛了出去,不知去向,而自己的右臂也“哢嚓”斷了。
骨頭折斷的聲響很幹脆,而隨之的劇痛也出現得很幹脆,痛得她眼前一黑,幾乎暈過去。
她在地上打了幾個滾,斷臂在身下壓了好幾回,她疼得眼冒金星,冷汗如漿。硬挺著用左手撐地站了起來,卻見那妖物持刀一個健步逼來,刀風直壓額頂。
她大驚,趕緊向後躍起,躲過了這迎麵而來的一刀。
然,不待她落腳,下一刀又緊逼而來。
朱西溪無奈,隻得腳尖淩空一點,又向上拔高了數尺。隻是,再如何拚盡全力,終有力竭之時。眼看著那妖物手掌一揮,長刀不偏不倚地衝著自己如閃電般飛來,朱西溪卻已然無力躲閃。
利刃入骨的劇痛,並沒有想象中那麼可怕。
或許是先前所遭受的疼痛太多了,朱西溪對疼痛的忍耐和麻木竟然令她還保持了片刻清醒。
遠處,妖物的麵容越來越模糊,而在她腦海中,卻突然冒出了一句話:我見過神仙,抱過鳳皇的尾巴,吃過仙桃,飲過靈醴,還活了千年,誰能有我這福氣?今日遭禍,看來是我的福氣都用光了——唉,倒底還不曾成親嫁人,有點遺憾呢。。。。。。
蛇魔一記飛刀將朱西溪釘在崖壁上,這方想起此次任務的目標卻不見了蹤影。他怒氣衝衝地東張西望,卻絲毫覺察不到那小狐狸精藏匿於何處。
他有意放出魔識,卻心知腳下乃是天界,不可輕舉妄動。雖說此次潛入勝清境,是有人事先打點鋪路,自己喬裝成天人才得以蒙混過關,來到琉璃溪外。好不容易候得那小狐狸精邁出了結界,卻不料有個不怕死的來擋道兒!
如今,擋道兒的死了,可小狐狸精卻還活著,若是自己就這麼回去,可如何交代?
正在思量之際,他突然覺察到山風烈烈,似乎有什麼在飛快地靠近這裏。
他抬頭望了一眼釘在崖壁上的魔刀,卻不敢棄刀潛逃——魔刀乃是魔尊所有,甚為珍愛,若非魔君娘娘親手交付於他,他哪裏敢相信自己也會有親觸此刀的一日?
隻是眼下拔刀再逃已是來不及了,蛇魔迅速地藏在重重疊疊地草叢中,化作一根同色蔓條,斂收氣息,隻待來人離開後再去拔刀。
然,哪承想,來人居然就直奔崖壁,懸立於刀側,就那麼一動不動地傻站著。
蛇魔並不認得來者是誰,卻也能清晰地感受到那人氣勢壓頂,顯見是個不容小覷的大神。他雖覺著此人修為深厚,可對自己卻也充滿信心——位列魔尊麾下第八魔將,在魔界也是一跺腳就地抖的厲害人物,此次之行隻殺了個小螞蟻,心裏多少有些不甘心。
一方麵,他忌憚著自己身處天界,當事事謹慎;而另一方麵,又覺著自己大才卻未顯大用,若是就此伏殺此人,既能奪回魔刀,也不枉來這一趟。倘若此人是個上得了名牌兒的人物,將來跟魔界兄弟們說起,也光彩得很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