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筳韞收斂自己的情緒,警覺地問:“這個他是誰?”
“一個關了十五年的人。”
十五年這個數字讓人敏感,周筳韞直白地對這個人討厭起來!
“其他都是走私餘孽?”
“應該,所以全讓我接。”
“是那個人在牢裏供出來的?”周筳韞又自己一件一件穿好衣服,下次再也不主動會錯意了。好丟人呐,溫玉這人這麼古怪…
“那人早半年前出來了。”
半年前,那不是自己和溫玉正式在一起的時候,這人怎麼就那麼湊巧,啥好日子都被他趕上了,周筳韞也跟著悶悶不樂,心裏怪怪的,有點神經質,都被溫玉帶的。
“幸好這人不是你審的,十五年前咱倆還在高中,還剛剛認識,對了,是那個人又卷土重來了?”
“不是,那些人故意這樣說的。”溫玉手心的紙條黏成一團,發皺。
“後天周末,我帶你出去散散心,成天被這些烏煙瘴氣的變態圍繞,人都不正常了,今天我來接你下班,等我,先好好休息,”
掛掉電話後,周筳韞並沒有午休,而是去工作,接溫玉下班,意味著不能加班,那麼隻能擠出休息時間了。
中午談話有些莫名其妙,工作的時候便感到心緒不寧。他集中不了注意力,抱頭苦惱。
溫玉為什麼問那句話,自己肯定不後悔啊,這還用問,雖然最後是打算放棄,中途也有後悔過,但整體來是心甘情願的,而且現在兩人不是都在一起了嗎,還問那些話有什麼意義。
“周總,有個事我覺得應該告訴你。”喬龍不知什麼時候站在了他身側。
周筳韞煩躁地抓抓頭發,“你說。”
“恕我冒犯,我查到一些事,”
“溫玉的?”周筳韞用腳指頭也能想到,喬龍似乎尤其討厭溫玉,三天兩頭跑來警告自己,他很厭煩,再這樣搞下去,他會不顧及情分直接開除他的。
“我知道你不愛聽,但請你清醒點,你追了他十五年,不想想為什麼十五年為什麼不答應你嗎?”
“我為什麼要知道?現在在一起不就行了,”周筳韞語氣十分不好,就好像一頭獅子被其他動物觸碰了禁忌區,恨不得撕碎他的嘴,縫上也行。他一點也不想聽!
“現在在一起,也不一定以後在一起。”
“你什麼意思?”周筳韞怒目瞪著他,真的觸犯到他的逆鱗了。
“因為他心裏頭裝著另外一個人十五年,他根本不愛你,換句話是不會愛你的。”喬龍斬釘截鐵,鏗鏘有力,一個字一個字全敲進周筳韞的腦子裏。
最難堪的一麵被人拉出來鞭撻,臉上火辣辣的疼,但心裏更疼,他覺得溫玉不提,他可以一輩子當做不知道,這份感情曆經十五年能修成正果真的太不容易了,中間因因果果他不想過多糾結。
所以他不會妄加揣測溫玉願意和他在一起的原因,並且很多時刻隻要兩人觸及到這方麵的話題,他都主動跳過。
比如上次談到喬雲霖比自己早認識溫玉。那麼喬雲霖一定認識溫潤,知道一些內幕往事。
溫潤,就像一個定時詐彈,隨時會炸碎自己那僅存的自尊。
如果他早知道有這麼一個人,他斷不會去招惹溫玉,現任再好,終究比不過死了的深情前任,會念念不忘一輩子。
可愛了就是愛了啊。
“死了的愛人,有何懼?”周筳韞說出這樣的話,自己都有點底氣不足。
是不懼,但忌憚,自己喜歡的人心裏裝著另一個人很多年,誰受得了。
“你聲音在抖,周總。”喬龍眼底嘴角盡是看戲之態,況且眼前這個戲子足夠漂亮,奪目,他定會好生欣賞。
“你給老子滾!”周筳韞隨手將桌上的文件資料砸在他身上,他忍無可忍,再也裝不了什麼淡定君子,仁義之士。
“滾!艸你媽,誰他媽讓你查這些的,你他媽究竟是個什麼玩意兒?!老子私事輪不到你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