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還沒說完,白超拿著幾個證物袋進來了,他給王素萱亮了一下,裏麵是一個很小的香水瓶。白超說:“在你的行李裏發現了兩個香水瓶,這個基本上已經空了,噴嘴好像改裝過了,按一下這一瓶子就能全出去。另一個還有一多半。”
田春達笑了笑,轉向王素萱:“這個空的應該是裝氰化物的吧,要做這種檢測非常簡單,可能也就十幾二十分鍾的事兒吧。另外,還有兩張紙巾跟這個香水瓶放在一個塑料袋裏,這是你擦拭現場指紋用的吧,應該也能檢出氰化物反應來。”
王素萱的態度有些冷淡:“這難道
不可能是別人放到我那裏去的嗎?”
田春達點點頭:“確實有這個可能,恐怕你也早想好了這個說辭。這個問題,我在這裏不太可能提出決定性證據,但隻要到了站,證據立刻就會浮現。”
王素萱虎視眈眈地看著他:“什麼
意思?”
田春達說:“盧金曾經跟我說過,他晚上聽到隔壁有人出門,但他並不知道是誰,而你們三人卻說當晚沒有任何異常,這種情況一度使我懷疑是你們三人串謀殺害了薑英達。但我回憶起問話時發現的一個非常有趣的現象:剛一爆發出這件案子的時候,所有人都顯得非常吃驚和清醒,顯然是心理上受到了很大的衝擊,隻有兩個人除外,這就是張新佳和田鴿。她們兩個人每次見麵幾乎都是嗬欠連天的,好像非常非常的困倦。要知道,死的可是她們單位的副總啊,她們的心居然能那麼大,一點兒反應都沒有,隻想著去睡覺。後來,我又發現了你們三位女士睡前喝的那一模一樣的茶水,我不得不懷疑,她們兩人是不是服下了安眠藥。你和她們兩個人同居一室,晚上出去想不被發現是不可能的,所以你必須想辦法讓她們睡得死死的,最簡單的方法當然是給她們下藥。所以,下車之後隻要對你們三人的茶杯以及她們兩個人的血液進行化驗,就基本上能夠確定她們是在什麼時候服下了多大劑量的安眠藥。”
王素萱不再說話了,白超拿出手銬:“怎麼樣,還有話說嗎?”
王素萱直盯著田春達:“你是什麼時候開始懷疑我的?”
田春達說:“在你‘呸’的一聲吐出杏仁的時候,我就覺得有點不太對頭了。你一個大國企的中層,又已經人到中年,而且似乎文化層次還不低,怎麼可能做出這麼粗俗事情來。當然一開始,我並沒有多想,但後來隨著調查的深入,我才發現,你那一聲‘呸’,分明是要像所有人強調杏仁是苦的這樣一個概念。”
王素萱苦笑了一下:“是嗎?這一
口啐得竟然這麼不自然啊。”
田春達點點頭:“是的,這一口和你的身份太不配套了,但最重要的是,這一口讓我很反感,所以給我留下了極其深刻的印象。”
王素萱說:“除此之外,還有別的
嗎?”
田春達沉吟了一下:“有的,後來勘察現場的時候,我聞了聞垃圾桶,那裏麵並沒有苦杏仁的味道,所以,我才確定,你說杏仁發苦是在撒謊。”
王素萱聽至此,一點兒絕望和瘋狂都沒有表現出來,反倒微笑了一下,淡淡地說:“這種事您也做得出來,田警官,你真是讓我刮目相看了。不過,你們沒有證據就搜查我的行李,我是不是可以告你們濫用職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