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鍋巴飯芋頭肉丸湯·紅衣·(2 / 3)

也不知道孤墳裏葬的究竟是誰,那詭異的碟子和狐狸又是怎麼回事,但是既然已經共度了一個夜晚,也沒有啥好兄弟好姐妹之類的東西出來嚇人,他與它之間倒也算是有緣。

易久心裏默默對那位不知名的墓主人道了個謝,這下是真的準備走了。

隻是等他手腳並用,艱難地爬上土坡的時候,眼角卻好像不小心瞟到了一個身形高大的紅衣人踮著腳站在墓碑之上,對著他作揖,好像是回禮一般。

易久心跳幾乎是一頓,傻傻轉頭過去望,卻隻看到墓碑上的紅衣在風吹拂之下微微晃著衣擺衣袖。

……大概是眼花吧。

-------------這是作者很餓很冷的分割線------

易久一身狼狽地從山裏回家,果然迎來了姥姥的連聲追問。

他當然不敢說實話,苦哈哈編了個借口,說自己認床失眠,於是天不亮便到村頭轉悠了。

他天生便長了一張陰沉沉的臉,可怪就怪在,也因為這陰沉沉的模樣,他說的話倒是顯得格外可信一些似的。

姥姥昨夜吃了藥,大早的便醒來,沒有太多的精力來與易久計較,隻是狐疑地將他上下打量了好久,久到易久全身上下豎起寒毛,才一臉不高興地放他進了屋,然後哄著他去吃早飯。

易久經過一夜,早就又累又餓,可是等他坐到桌子前麵,瞅著案板上略帶焦糊味道的米湯和能漚出半斤鹽來的鹹菜,原本已經幹癟到極點的胃部頓時便抽痛了起來。

姥姥坐在他旁邊,殷勤地問:“怎麼不吃。”

易久幹咽了一口口水,努力僵著臉不要露出苦惱的表情來,然後艱難地端著碗嗦了半碗焦糊的米湯。鹹菜他隻動了一筷子……結果入口便有一股奇妙的腳臭味衝來,就算咽到了肚子裏,易久始終覺得自己的胃裏仿佛塞了幾隻鱗屑疙瘩的香港腳。

姥姥看他吃的並不利索,還在問,易久搖搖頭,幹巴巴說:“不是很舒服,怕是吹了風吧。”

簡單的一句話立刻引來了姥姥的驚慌,老人家連趕帶罵地將他推到房間裏睡下,然後還給在他身上給多堆了兩床被子。

易久先前還覺得姥姥有些小題大做,結果被溫暖的棉被包裹得嚴嚴實實,之後眼皮一點一點便沉重了起來。

不知不覺中,他沉沉地睡著了。

等到易久再次睜開眼睛,卻發現日頭已經有些偏西了,微弱的陽光透過窗沿打在地上,框出了一小片傾斜的光暈。安靜的氣息沉寂地堆積在略顯陰暗的房間裏頭,空氣裏漂浮著老房子特有的那種潮濕的氣味。

易久在被子裏磨蹭了一陣子,抗議的卻是他的胃。

早餐沒吃好,他餓了。

起床以後撈起手機一看,發現果然已經過了飯點……已經是下午兩點了。姥姥在廚房裏給易久留了飯,人卻不知道去哪裏了。易久看著飯桌上已經涼掉的菜,剛才還很餓的肚子奇跡般地沉寂了——一碟幹巴巴的炸豬肉丸子,一海碗沒油沒鹽的蒸芋頭,外加整整一缽子的米飯。

用筷子夾開一個豬肉丸,易久毫不意外地在肉丸中心看到了肉類沒有煮熟的粉色,芋頭就更加糟糕了,雖然已經蒸熟了,卻沒有一點味道,怕是姥姥又一次忘記放調味料了,米飯則是預料中的夾生,吃起來如同沙礫一般咯牙。易久歎了一口氣,就算他清楚地知道,這樣的飯菜已經是姥姥竭盡全力的成果了,但是與那些冷冰冰的飯菜對視了良久之後,他卻始終沒有辦法下定決心將那些東西放入自己的肚皮。

……

……

猶豫了半響,易久最終還是決定善待自己一點……雖然說姥姥不許他下廚房,但是既然原材料都是姥姥做的,那麼他偷偷加工一下,應該是無妨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