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我還是伏爾泰的崇拜者,因此,對於神秘而古老的東方——尤其是中國——我有著特別的興趣;但這一層,就更不能對我的戰友們明了。他們可能根本不曉得伏爾泰是誰,自然也就不會明白,‘崇拜伏爾泰’和‘對中國感興趣’之間,到底有什麼聯係?”
“好了,不這些了,回‘影響’吧。”
“受到影響的,不止於士氣,船速似乎也受到了某種影響——從越池出發沒多久,船速就放慢了。開始的時候,我們以為是水文不明,不能不心翼翼,後來才曉得,這是為了‘等一等’走陸路的部隊。”
“可是,水路的速度放的再慢些,也還是比陸路的速度快的多,我們到達左育的時候,陸路的部隊,還沒有到達青波。”
“左育為宣光之南大門;而青波北距宣光三十公裏,南距越池二十公裏——就是,陸路的部隊,連一半的路,都還未走完。”
“左育對於宣光的戰略價值,猶如扶朗之於北寧——欲取北寧,必先克扶朗;同樣的,欲取宣光,亦必先克左育。雖然,溯明江而上,可以直抵宣光,但我們不能這樣做——我們若越過左育,直接進攻宣光,整個後背,就賣給敵人了。”
“這就尷尬了——炮兵走的是陸路,彼時,正在青波的泥濘裏掙紮著;可沒有炮,這個仗,咋打呀?”
“沒法子,我們隻好停了下來。”
“出乎意料的是,我們沒有等太久——不過二十四時之後,我們便‘攻克’了左育。”
“不是炮兵快馬加鞭趕了上來,而是——左育的越南守軍,不戰而逃了!”
“據,左育的守將,就是守山西城南陣地的那一位——叫做鄭功和的。”
“這位鄭將軍,守山西城南陣地的表現,幾乎便可算作‘不戰而逃’了,這樣的一個人,越軍的主帥——‘北圻經略使’黃佐炎,不拿他軍法從事也就罷了,居然還將之擺在左育這樣子的戰略要地上?”
“我很好奇,越南人的算盤,到底是怎樣打的呢?”
“有人,黃佐炎本來是要拿鄭功和治罪的,但鄭某送了許多金銀珠寶給黃某,於是,‘用人之際,戴罪立功’,非但不加處分,還委以要職。”
“結果,哼哼!”
“不曉得這位鄭將軍逃回宣光之後,還可不可以繼續‘戴罪立功’?——最好是這樣,這樣的對手,我們是最歡迎的啦!上帝保佑鄭將軍!”
“‘攻克’左育之後,宣光門戶洞開,我們順利的進抵宣光城下。”
“可是,接下來的尷尬同抵達左育的時候是一樣的——彼時,陸路部隊還未到端雄,我們依舊沒有炮兵可用。”
“攻打左育,沒有炮兵,若不計傷亡,尚有一定的成功的可能性;但以宣光的地理、城防,若沒有炮兵,即便不計傷亡,也很難攻打的下來。”
“宣光北、西環山,東、南臨水,整體上來,是一個西北高、東南低的地勢,攻打宣光,一是隻能由東、南兩個方向,二是必須仰攻——這就非常不利了。”
“宣光的城池的堅固程度,不輸山西;而且,宣光築有相當數量的炮台——這一層,比山西還強;雖然,上麵的火炮都是越南人自鑄的老式的前膛炮,可是,好歹也是炮啊!而我們的炮兵——好吧,你們都曉得我們的炮兵在哪裏,我就不再囉嗦了。”
“事實上,我們也不是沒有炮——部分‘聯合艦隊’的噸位船隻一直上溯到了宣光城下,可是,船隻的數量既少,船上火炮的口徑又,距目標的距離又遠——隻能由江麵發射嘛!這點兒火力,對於越軍的老式火炮,並沒有什麼實質性的優勢。”
沒法子,隻好再次“等一等”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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