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鏢都是下了狠手的,每一棍都極重。
周詞沒有吭一聲,抱著桑韻,挺直的站在那裏。
周雄見狀,又使了使眼色,又來個保鏢,一腳踹在周詞的腿上。
周詞猝不及防,抱著桑韻,單膝跪在了地上。
在坐的都是周詞的親人,有叔叔、有姑姑、也有姐姐。
眾人看到周詞這幅模樣,全都紅了眼眶。
周懷宴皺著眉頭,死死的凝望著周詞,說道:“大哥,你夠了,周詞死了,對你有什麼好處,他是你的兒子!”
“做周氏集團的繼承人,就不應該是普通人,周詞他若要是做普通人,就不配當周氏集團的繼承人,今天他要帶這個女人走,我就讓他知道知道,感情這東西,不是他該有的。”
周懷宴握緊雙手,神色格外的沉重。
而倒在周詞懷中的桑韻,已經明顯感覺到周詞快撐不住了。
她緊緊抓著周詞的衣服,哭著說:“周詞,我求你了,你放開我吧。”
周詞看著桑韻,剛想開口說話。
結果剛張開口,一口鮮血噴湧而出,直接噴灑在桑韻身上。
溫熱的血液,頓時染紅了桑韻的手。
妖冶的紅色,染紅了桑韻的眼眸,刺得她生疼無比。
她慌張的抬起手,摸著周詞的臉,眼淚濯濯的落下:“周詞,我不走了,我不走了,你放我下來,我留在這裏。”
周詞英俊的臉上,已經掛滿了冷汗,唇角也流了不少的血液,強裝鎮定:“我死不了,你哭什麼,哭得這麼難看。”
他伸出手,想要擦著桑韻的眼淚。
可是剛伸出手,又是一口鮮血。
桑韻從未見過如此的周詞。
她第一次感覺到,身在這種深宅大院、豪門世家的無奈。
她第一次明白,為什麼周懷宴要報複這個家族。
用了整整十幾年的原因。
因為他們的感情,從來由不得自己做主。
除了利益。
感情不複存在。
她緊緊的抱住了他,躲在他的懷中,痛哭起來:“周詞……你為什麼要這樣,為什麼要這樣對我,你這不是對我好,是把我推入更深的深淵裏。”
周詞強裝鎮定,笑著:“因為你,我遭遇了這樣的事情兩次,桑韻……你要記得,這是你欠我的,我將來……要找你討回來的。”
周詞又吐了好幾口的鮮血,整個身子踉蹌的倒在了地上。
可是雙手,緊緊抱著桑韻,不肯鬆開。
看到這一幕,周懷宴立刻走上前:“夠了。”
隨後,擋在周詞麵前,凝望著周雄:“大哥,周詞是我侄子,你不心疼他,我心疼他,他想跟自己喜歡的女人在一起,為什麼就是不行?你們為什麼一定就要以利益為主?”
周雄越過周懷宴看了看周詞。
他抱著桑韻,整個佝僂著趴在了地上,鮮血濺得滿地都是。
鮮紅的血,就像是一把懸劍,懸在每個人的頭上。
像是警示著他們,感情之事,由不得自己做主。
所有人大氣不敢出,整個廳堂靜的可怕。
良久,周雄才揮了揮手:“算了,打也打過了,還是要她的話,就帶走吧。”
聽到周雄鬆口,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
周詞吊著最後一絲力量,將桑韻抱了起來,踉踉蹌蹌的朝著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