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大結局(1 / 3)

“楚韻的崛起之勢,十分駭人。接連三個經典角色,硬生生地將她推上華夏第一女星的寶座。十三姨的洋氣時尚,單純可愛;東方不敗的英氣勃發,華麗絢爛;聶小倩的聰穎伶俐,哀婉動人……將三者結合在同一人身上,使得五十年內,無人可比。”

————引自《華夏影壇三十年》

“雨薇阿姨與我父親鬧的最厲害,差點成為仇人。當時的產業成為爭論的中心點,雨薇阿姨搶了他的東西,自然備受指責。但到了最後,大家卻感覺十分慶幸,因為若非都轉到了她的名下,大概也會被全部沒收。

而這些產業,與阿姨生的小妹妹,成為了她與父親複合的基礎。不過,那已經是很多年後,他重返大陸時的事了……”

————引自張仁《父親的女人們》

張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被收捕了。

時隔一年有餘,再次入獄,引起的轟動,比之從前,隻大不小。至於被捕原因,說來非常可笑,因為“張斯與邪教來往密切,疑是其中首領,需要細加查問”。

這是糊弄無知民眾的把戲,大家如何能相信?

而“全能教”被捕,幾位頭目眾口一詞,說張斯是他們的首領,證詞曆曆在目,就非常值得人玩味了。此外張斯的罪名還有許多,諸如“與外國政府來往密切”“操縱輿論”“攻訐政府”之類,有著常常一列。

單從現象上看,還真有點意思,但明智些的人,都知道這些是胡說八道。

電影《黃飛鴻》堪堪下畫,裏麵對“全能教”的影射,非常明顯,那批評諷刺的味道,若非傻瓜,都能瞧得出來。說這樣一個人是教中領袖,簡直莫名其妙。近來更有張斯“叛國”的說法,多少是因為上次美國政府邀請。

還有一個證據,就是《醜陋的中國人》。

在官方評論家的口中,這部書“對華夏國民與文化,極盡醜化之能事,誣陷詆毀,無所不用其極。有意討好外國政府,以邀賞賚,乃華夏人種之敗類,起行為與漢奸無異。讀者閱之,不免為其所惑,以為華夏當真如此肮髒醜陋……”

這話說的極為過分,令人想起一段特殊的時期。

貼標簽式的語言,並不在乎是否有理,所以字詞用的極為刺眼,觸目驚心。許多人看了,不免氣憤,冷笑地評論:“自古以來,那些跳出來,大聲嗬斥的小醜,多被證明為漢奸。因為真正的愛國者,已經被關在牢裏,無法為自己辯駁。若他們有機會,也絕不會說出這樣的話,因為他們與無恥絕緣……”

事情似乎有些嚴重,因為太過明目張膽,也太過從容。

張斯前兩次入獄,是因為他突發的行動,震驚了政府。所以對方的拘捕,也十分倉促,竟至於手忙腳亂。而今次張斯並無過分之行為,雖然在雜文中,於政府的攻擊,較以往更為過火,但那也非一兩日了,早該有所習慣。

感覺靈敏些的人,心底隱隱擔憂,這次可能有些危險。

若是講道理,自然沒什麼好害怕的。張斯的心性人品,行為做法,完全無懈可擊,更不可能是什麼“大師兄”,盡管那幾個頭目咬的緊,但耐心探查,總能還他一個清白。

最怕的是,這隻是個由頭,目的最重要,可以忽略手段。

比如說他“叛國”,隻宣布“內中涉及國家機密,不便公開”即可,至於到底有沒有,誰能知道呢?事情的棘手,令外界的人感到煩躁,不知如何著手。

於是隻好按老規矩來,依前兩次的方法,用輿論來影響政府。

可是剛一發動,還未掀起狂潮,張相文與謝敏振等人,也被收捕,原因五花八門,各人並不相同。都不是大罪,過段時間,即可安全出獄。在裏麵的生活也很好,吃喝不愁,好生照顧著,隻不讓出去。

於是,輿論忽然變歇了。

蘇士龍已經找到了對付的方法,前兩次的輿論浪潮,是有跡可循的。最終的力量,宏大狂放,確實可怕,那是來源於民眾的。但民眾自己卻無法組織,始終是一群知識分子在領導,比如謝敏振,餘德水這些人。

民眾就像喇叭,可以將聲音放大,震耳欲聾。但他們自己發不出聲音,有意見也得憋著,難以吐露出來。這群精英才是發聲器,意見的來源。現在將他們控製起來,一是震懾其他支持者,二是斷絕聲源。

效果非常顯著,外界盡管著急,卻起不到作用。

這些人並沒什麼罪,始終是要放出來的。但有了這個時間差,張斯的事情,可能已經塵埃落定了。到時候就算來什麼“翻案”,尋出了真相,也無濟於事了。

如此陰毒,十分罕見。

當然,海外的輿論,是他們無法控製的。至少港台的輿論,對於張斯是鼎力支持的,整個華人界也是如此。但他們畢竟不在內陸,效果要小一些。而且內陸的支持者息聲了,反對者卻沒有,這群人正好站出來,抵消海外的攻勢。

有消息稱,張斯的罪責很重,若非槍斃,也定然監禁終生。

外界嘩然,急的如熱鍋上的螞蟻,卻沒有辦法。

民眾卻少領導者,還不知如何運用自己的力量。

張斯已被轉移到京城,而朱齊先生恰在京城,聽聞正努力進行營救,至於結果,尚還難定。張斯本人倒還鎮定,雖然連家人都未及見,但他畢竟有了經驗,並不如何驚慌。至於自己的生死之事,在他想來,應該還沒到那樣的地步,即算真的到了,那也無可奈何,他自己倒是問心無愧。

在獄中的時候,有兩人來看他,使得他的心再難以平靜。

“這次很嚴重,你知道麼?”楊雨薇說道。

張斯點點頭,表示清楚。

“你不知道……”楊雨薇歎息了一聲,說道:“或許前兩次的遭遇,令你產生錯覺,以為將道理講的世人都知曉,就可以阻擋不正義的事情發生。”

張斯勉強地微笑,沒有說話。

“你答應我兩件事,我會想辦法讓你擺脫困境的……”楊雨薇說道。

張斯疑惑,說道:“什麼?”

“第一件,你須得發誓,以後要聽我的話,不許再做類似的傻事,當個富貴閑人。”楊雨薇看著他,輕輕說道:“第二件,離開你的老師,跟我結婚,忘掉其她……”

“對不起,我做不到……”她話音未落,張斯便說道。

楊雨薇卻補出了一句,說道:“我懷孕了,是個女孩。”

張斯聞言,豁然抬頭,一臉驚異地看著她,似乎不能相信這是真的。楊雨薇頓了一下,續道:“我不想威脅你,但我必須告訴你……你若不能答應我,即算你安然出去了,這輩子也不會見到自己的女兒。”

長時間的沉默,張斯表現的很痛苦,最終卻仍沒有答應。

“看來,你真的願意去死,或是關一輩子……”楊雨薇很失望,臨走的時候,又對他說了一句:“那些產業凝結了你那麼多心血,我知道怎樣傷害你……”

這句話他並未怎麼理解,楊雨薇也未再給他解釋。

第二個來的人是朱齊,那位令人敬重的清官。

兩人神交已久,都十分地佩服,自然有一番好談。張斯被關獄中,與外界的消息,有所隔膜。朱先生為他帶來了好多,卻令他更加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