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小寶寶不動了。”護士長安慰著小麥,“已經好了,好了不疼了。”
其他護士們也都相繼鬆了口氣。
這個小奶包,看起來很聽話又可愛,可是說到紮針,卻這麼固執又蠻橫,四個護士連同他的爸比都按不住。
護士們想到這裏,不約而同都看了一眼正在給小麥擦拭汗水的瑜顏墨,心裏都巴不得自己變成小奶爸,可是在這麼俊美的男子手下得到安撫。
正在這時,悅菱走進來安慰小麥。
幾名護士離開的同時心裏對悅菱都是羨慕。
這女人命真好,能找到這麼一個關心孩子又顏值爆表的好老公。
“對不起,我睡著了。”悅菱對瑜顏墨和小麥一起道歉,低頭下去,卻看到小麥居然已經也睡著了。
悅菱忍不住一笑:“他肯定累壞了。”
小麥和護士阿姨們做鬥爭,終於結束,立刻累得睡著了。
“急性肺炎。”瑜顏墨不等悅菱詢問,就向她彙報,“醫生說是肺部嗆了海水引起的發炎。”
悅菱低下頭:“都怪我,是我沒看好他。”
小麥上午跌倒在海水裏,肯定是這原因導致肺炎的。
誰知道瑜顏墨安慰她:“不怪你,我給柳清葉打過電話了。”說到這裏,他稍微遲疑了一下,“他說,小麥有肺炎史,肺部功能不太好,讓我們以後多注意。”
“肺炎史?”悅菱驚問道,“為什麼我不知道?”
小麥從到孤兒院開始,就是她帶的,有個小傷小感冒什麼的,悅菱都很清楚,可是從沒得過肺炎啊。
瑜顏墨見她疑問的模樣,眸光動了動,最終冷聲道:“大約是孤兒院火災的時候,嗆過濃煙吧。”
當時柳清葉到邊境找悅菱的時候,曾經救治過小麥,因而對這件事很清楚,也告知了瑜顏墨。
悅菱聽瑜顏墨說得有理有據,也沒有再深究下去。隻是把擔憂的目光投向了小麥。
小麥睡得很不安穩,時不時就會驚醒大哭。
這時候,瑜顏墨就要把他抱起來安撫他。來來回回的折騰個不停,小寶寶用的針管特別細,點滴流得非常慢,肺炎用的藥又相對要多一些。一直到天色暗下來,幾瓶液也沒有輸完。
這中間,小麥噓噓,喝水和哭鬧,都是瑜顏墨親手料理。
悅菱最多隻能在一旁提一下吊瓶。
“謝謝你。”等到小麥又張著小嘴睡著了,悅菱把頭靠到了瑜顏墨的肩膀上。
“怎麼個謝法?”他的手摸到她的手背上。
悅菱撲哧一聲笑起來:“你還有心情開玩笑。”
“沒開玩笑。”瑜顏墨的語氣中,連些許的調侃都沒有,他的麵色,和往常一樣,如一塊冰冷的寒玉,“你本來就不該謝我。我照顧自己的孩子,如果還需要有人來謝,是不是顯得很可笑。”
悅菱聽到他這樣的說法,心裏暖暖的。
“我說謝謝,是因為不知道拿什麼言語,表達我心中對你的……對你的……”她說到最後,臉微微紅了,溫順地垂下眼去。
“言語不能表達的話,就用行動表達吧。”瑜顏墨悄聲在她耳邊低語。
悅菱假裝惱怒,可臉上嬌羞的酡紅出賣了她:“小麥都生病了,你還有這些心思!”
瑜顏墨抓住了她打下來的手,他鄙視地睨著她:“菱小姐的心思才有問題吧?你知道我說的行動是什麼?”
“是什麼?”悅菱不相信地哼了一聲。
瑜顏墨抓著她的手,放到嘴上親了一下。
“無論什麼原因,不能離開我。”
“又來啦,”悅菱不耐煩地縮回手,“總說這些沒用的東西,我都聽厭啦。”
瑜顏墨有些強硬地把她的手抓回來,聲音裏帶著冷意:“我還沒說完。”
“說啊。”菱小姐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
瑜顏墨放慢了語速,一字一頓地:“哪怕,我是你弑父殺母的仇人,也決不允許離開。”
悅菱聽到他這句話,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你……”
“什麼?”瑜顏墨打斷了她。
悅菱仔細地端詳著他的表情。隻見他如同黑曜石般的眼眸,和從前一樣,隻有冰冷的光澤。他的眉依然是坦率地直,鼻梁英挺,緊抿的唇,和第一次見麵一般,顯示出他的堅毅和磊落。
悅菱卻心胡亂的跳了兩下。
瑜顏墨說什麼弑父殺母的仇人,這是什麼意思。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悅菱回答他,也隻能這樣回答。
瑜顏墨抓著她的手突然一緊,捏的她幾乎呼疼。
“我要你發誓,”他在她耳邊咬牙,“發誓無論如何都不會離開我,哪怕我是一個十惡不赦的壞人。”
沒想到聽到他說得這麼極端,悅菱卻柔和的一笑:“嗯,你十惡不赦我也喜歡。”她重新把頭靠在瑜顏墨的肩上,“我才不會管其他的,就是要和你在一起。”
瑜顏墨聽到她的話,手掌細細摩挲著她的手指,也不禁暖意的一笑。
小麥又在噩夢中驚醒,哇哇大哭起來。
瑜顏墨急忙去安撫他。
“今晚輸完這瓶液,我們就連夜回去吧。”瑜顏墨抱著小麥,對悅菱說。
“噢,好的。”悅菱這才想起京對自己說的話,“我們是應該回去才好。京說子規可能就在f城呢。”
她以為她說出這句話,瑜顏墨會稍微露出一點驚訝的表情,沒想到他連嗯都回她一下,仿佛她說的事他全都知道了一樣。
悅菱悻悻地絞了一下手。
每次說到這些事,瑜顏墨就露出一副不想交談的表情。難道說,她真的就那麼配不上和他討論這些重要的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