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這麼多年過去了,他前麵那些驚才絕豔的師兄師姐,要麼泯然眾人,要麼突破境界未果身死道消,而最不起眼的他卻踏踏實實,做到了渡真殿大長老之位,是門中僅次於掌門的二號強勢人物。
戴淑嬌從小就堅定地認為,修煉,從來都是一個漫長的路,不到最後的終點,在路上哪怕你再耀眼,也有可能掉隊。
屈傅博沉默了少許,吐出一口濁氣,麵上重新露出和煦的笑容,道,“哈哈,淑嬌說的是,就讓我們看看,誰能先一步成就真人,趟過三重大劫。”
“我們也不比任何人差。”
貝媛在水袖中攥緊小拳頭,暗自給自己打氣,別看她生的嬌嬌弱弱,但內心十分要強,是個不甘人後的性子。
屈傅博走在前麵,大袖飄飄,意氣風發,道,“走吧,為了這次行動,我可是好不容易才從門中長輩手裏借出了這件應妙道虛堪輿圖。”
“啊,屈師兄你連這件寶貝都借出來了,看來我們要有大收獲了。”
戴淑嬌高興地直拍手,咯咯地笑個不停。
洞玄派是玄門十宗之一,是最有名氣的占驗派,最是善於推演,在奇門遁甲、六壬課、太乙神數、六爻易占、文王課、推命術等等方麵的造詣,無人能及。
應妙道虛堪輿圖是洞玄派中一種很有名氣的法寶,不是用來鬥法,而是能幫助修士進行推演,有不可思議的作用。
有應妙道虛堪輿圖這樣的異寶在手,他們此行要滿載而歸了。
貝媛明顯更沉穩一些,她見戴淑嬌都要興奮地手舞足蹈了,忙給她潑一盆冷水,降降溫,道,“不要大意,天馬嶺自然生出種種禁製法陣,會影響到堪輿圖的推演。除此之外,天馬嶺可是危險重重,我們一定要當心。”
“嗯,在天馬嶺一定要小心謹慎,我記得門中長輩提過,這裏甚至出現過金丹境界的魔頭。”
屈傅博祭起一件拳頭大小的寶珠,垂下絲絲縷縷的光芒,護住三人,又掐訣演算了半刻鍾,指著一處羊腸小道,開口道,“我們走這邊,在天馬嶺盡量不要禦空飛行,那樣會很容易招惹到某些強大的存在,萬一不走運進了迷陣,也是個麻煩事。”
“知道了,屈師兄。”
貝媛和戴淑嬌齊齊答應,緊緊跟在屈傅博的身後,一步步進入白霧籠罩的羊場小路,很快就不見了蹤影。
不多時,雲氣散開,景幼南冒了出來,神色有些凝重。對麵三人兩個築基三重,一個築基二重,要想壞他們的事,可不容易。
尤其是洞玄派的屈傅博,周身氣機湧動如潮,精氣化柱,絕對是築基境界修士中一等一的角色。
真要讓他們三人圍住,就是景幼南再自負,恐怕也難以逃脫。
可是,真要是放棄的話,景幼南還是不甘心,對於戴淑嬌的報複倒是其次,最重要的是,能讓三人如此小心翼翼謀劃的事情,絕不簡單,很可能就是一場機緣。
機緣在前,要是錯過了,就會後悔一輩子。畢竟,或許就因為沒有得到這一個機緣,而從此無緣無上大道。
翻開玄門中厚厚的典籍,就可以發現,每一個能在上麵留下名字的卓絕人物,就是憑借著能比別人得到更多的機緣,從而青雲直上,一步領先,步步領先。
“不能放棄。”
景幼南心思轉了幾圈,就下了決斷。
現在的自己,沒有別人令人羨慕的師承教導,也沒有背後龐大勢力源源不斷的資源供給,如果連碰到的機緣,都要放手,自己算修的什麼仙,得的什麼道?將來又如何與那些天資聰慧,背景深厚的天才爭鋒?
自己的出身早就決定了,無法和世家大族弟子一樣走的平穩,自從選了這一條修煉之路,就絕不會少荊棘危險。
要彌補自身的薄弱根基,自己就要比同齡人果斷,大膽,聰慧,能去爭,敢去爭,爭到手。
“洞玄派的名聲啊,你可不要讓我失望。”
景幼南收斂氣息,踏上羊腸小道。
玄門十宗之一的洞玄派因為精於推演占卜之術,常常能得到其他門派無法得到的信息,從而機緣不斷,最是讓人羨慕。
可以說,洞玄派的弟子是所有玄門弟子中最受歡迎的,他們的每一個推算都點石成金,或是牽扯到某個遺跡的線索,或是提及到某一件上古中古消失法寶的輪廓,等等。
依靠門中獨有的推演占卜之術,洞玄派弟子出名的“鼻子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