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一章 引蛇出洞
一
當晚，張劍鋒和陸雨林來到陳二的古董店，陳二將他們二人讓到裏屋的辦公室。
“張隊長和陸警官請坐。”
張劍鋒和陸雨林坐在室內的長條沙發上。這是一個麵積很小的辦公室，一張老板台和一個靠椅，靠椅後是一個書櫃，裏麵擺滿各類古董。在室內還有一個長條沙發和一張床。牆壁上有一個書法鏡框。
“陳老板這個辦公室卻非常的文雅，並帶著古風古韻。”張劍鋒笑著說。
“過講。都是些擺設。”
張劍鋒和陸雨安看著室內的幾件文物，他發現有兩件是遼代的彩陶，因那次在文管所經邱文清和秦小玉講解，和後來到博物館觀看，他們對遼代文物已有了點認象。於是張劍鋒問：“陳老板，這兩件一定是遼代的古董？”
陳二看了張劍鋒一眼：“張隊長，隻這幾天你就看文物了。真是神人，史兄弟佩服。說實的，這就是遼代中期的物品。”
張劍鋒笑了。
“陳老板，你找我們……”張劍鋒問。
“是這樣。”沒等張劍鋒說完，陳二說了以下情況。
“上次我舉報來我店賣古幣的人，知道了你們的調查結果，並人性化地處理了這件事，我很讚成你們。想到你們在偵破古墓案，我也想到這些能是什麼人幹的呢？昨天突然想到一件事。半個月前，東山南郊的銀光村孫富來過我店，這個人對古董很感興趣。可以說前年就曾來過我店，去年也來過兩次。開始我並不認識他，後來聽常來我店的人說這個人叫孫富，是東山銀光村的，對古物很感興趣。常來我們就熟了。這次他來我店呆一會，見沒有顧客了，便問我一個黃色的帶有黑花有瓷枕頭能值多少錢？我問他說你有嗎？他說有是有，但有幾處裂痕，用膠已粘上了。我說這種東西得看哪個年代的。瓷枕這東西在我國最早燒製於隋代，唐代以後開始大量生產，宋代比較盛行，以至後來的元、明、清都有。如果是唐宋時期較值錢，如果品相好的幾萬幾十萬都是它。如果是晚期的，瓷枕又為普通，一般在幾千元或幾百元間。我說，你想賣的話，最好將這東西拿來我看看。孫富說，我回去商量一下，如果能賣上高價我就拿你這來。隔了三天，孫富真的來了，並帶來一個人，從一個皮包中拿出那個用報紙包著的瓷枕，並說這東西是他外地一個朋友的，我一看他打開的東西驚呆了，原來是一個少見的金代黃釉黑彩虎形瓷枕，我想不是定窯就是磁州窯燒製的。但有兩處有裂痕，經過粘合，但整體布局還很好，不怎麼影響品相。孫富問我這是哪個朝代的？我說是金代的。他問能值多和錢？我想收購這個瓷枕，便說這種東西很多，這件品相不好了，也就值一千至五百元，而那個和他一起來的人說至少要二萬，因他聽人說過這種虎枕很值錢，是珍品。即使這樣我也有心收下，但賺價有些要高了，品相差點，便沒有收購。那個和他一起來的人，還有皮包中拿出一枚銅鏡，是金代雙魚鏡。孫富讓我看看這是哪個朝代的，我說也是金代的。但這件東西他們沒打算出手。之後，他們就走了，至今也沒有再來。不過，和他一起來的人我認為也是咱東山的，因我後來在集市上看過他。我不知他們的東西的來路，分析是不是盜墓而來？聽說小孤山上有不少遼金時代的古墓，於是便給你打了電話。”
“陳老板，你這次反映的情況非常重要。太感謝你了。”張劍鋒握著陳二的手。
“沒什麼，這也是我應該做的。”
看來，孫富有可能是盜墓團夥的成員，但他的同夥都是誰呢，他手中的瓷枕等能否出手了？還有一個問題，這個人在兩個月前還拄著拐，是工傷行走不便，能參加盜墓團夥嗎？
在轎車中，張劍鋒將此情況報告給董寶山，董寶山想了想，說分析他手中的貨不見得已出手，先不要打草驚蛇，要對孫富家進行監視，如果他外出就進行跟蹤，看他與什麼人接觸。
於是，張劍鋒調回孫少林、荊雷，他們分組會同派出所民警對孫富家進行監視。可三天過去了，孫富根本沒有走出過家的院落，這讓張劍鋒非常著急，這樣長期監視下去，不但要消耗大家的體力和精神，還要當誤辦案中的寶貴時間。經過思考，他決定來一個打草驚蛇。
二
這天中午，派出所包片民警張軍來到孫富家。他老婆在外屋正收拾碗筷呢，聽到有人敲門，發現是管片民警張軍來了，因這張軍多年在他們轄區，並多次到過他們家，他們早熟悉了。
“是張警官呀。”
“大嫂，你家都誰在家呢？”張軍踏進門後問。
“還有誰，你大哥在家呢，說這一段腿疼，隻好在家養傷了。”
孫富老婆將他們領到東屋，發現孫富拿著一把蒲扇坐在室內的沙發上扇風，見張軍來到他家，勉強站起來。
“張警官，今天又下片來了？”
“是呀，大熱天，上邊非得折騰我們。”張軍不滿地說。
“怎麼，發生什麼事了？”孫富問。
“調查。天真熱，渴死了，叫嫂子給我們弄點水喝吧。”張軍說。
“好，我讓你嫂子給你們泡茶。”孫富說。
張軍坐在沙發上，拿過孫富的各的蒲扇扇起風來。
孫富的媳婦為張軍泡上茶端了過來，張軍接過茶，吹了吹茶杯上麵的浮茶喝了一口，然後放在茶幾上。
“你說調查，調查什麼？”孫富低聲地問。
“唉，什麼地方古墓被盜，一個外人被殺死了。”張軍說。
“古墓被盜，還有這事？”孫富聽後一驚，但又鎮靜下來。
“是的。我們正在調查。”張軍說，片刻，他對孫富說：“這個死者就住在咱城北，叫侯敬安，他們正查他的同夥呢。這夥人，去年就開始在一些地方盜墓，還有五裏坡古墓案也被發現了。這夥人真可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