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富又是一驚,但又鎮靜下來。
“查到了嗎?”
“各管一片,在撒大網,凡與他認識的、有聯係的人都要調查。還有凡接觸過古董和一些文物店和古董店全是排查,一件件物品都要鑒定,省裏這幾天就要幾名專家,他們可神了,一看到古物就知道哪個朝代的,什麼時間出土的,一個也跑不了。”張軍說著,神秘地看著孫富一眼說:“你能幫助我查到什麼線索。這個侯敬安你認識嗎?”
“不認識,沒聽說過。”
“不過沒關係,我們會弄明白的。這些盜墓的還有幾件物品沒有出手,我是一點不懂,什麼銅器、瓷器、玉器、瓷枕、銅鏡的,現在科學可非常厲害,都能查到,還有隻要這些人一打電話,我們全能監聽到。對了,這事別和其他人說。”
“那是。我現在腿疼行走不便,哪也不去,和誰說去。”
“大哥不是工傷嗎?”
“是工傷,工地給了一萬元錢就不管了,到現在有時還疼呢。”
張軍又喝了幾口茶,扇了扇蒲扇,然後說:“還是當百姓自在,我們這幾天這個忙。什麼古董調查,我根本就不認識這東西。老孫,你對古董怎麼樣?”
“什麼古董,我也不明白。”
“就是墓中挖出來的古物。我說這夥損賊,真是的盜什麼墓,缺八輩大德了。那些古董店也是,還收贓,給寄賣,查出來非得嚴厲打擊。我們所長也夠認真的,叫我們先查居民區,明天晚上全城統一行動,要查全城各個古玩店,非得將那些被盜文物找出來為可,夠累的了。”
“是呀,幹你們這行真不容易,是夠累的。來喝茶。”
在孫富家,張軍又鬧談些其他事,便說要到村委會去開會,便離開了孫家。
三
張軍走後,孫富有些坐立不安了,猶如熱鍋上的螞蟻,在屋打著轉。他聽說明天全城要按家古董調查古物,還有專家來,這可不好。因藏了幾個月的一件瓷枕和一枚銅鏡前些日子才由同夥齊大軍送到靜月軒去寄買,那裏正在聯係買主呢,現在看是沒有買出去,這樣還會放在店中。如果明天公安一查店,發現那件文物,必然要追查下去,那個店主朱化林再狡猾也會不能自圓其說。因為專家不可小看,能確定出土時間,這是可怕的。還有兩件文物在鄭老八手中,這個人辦事有些不穩,打電話告訴他,不妥。沒聽張軍說嗎,電話可以監聽。想來想去,孫富決定還是冒把險,去找齊大軍和鄭老八,特別是齊大軍,他那件金代瓷枕和銅鏡還放在朱化林那裏,危險呀!
於是,孫富穿好衣服,拿個小布袋要走出家門。這時在外摘菜的老婆問他:“呆了多天,怎麼想到出去了?”
“呆不住了,我出去買菜去。”
“買什麼菜,家都有。”
“我買點熟食什麼的。”
“中午是不是回家吃飯呀?”
“不一定,別等我了。”
孫富走出院門,四處看看。天氣仍然很悶熱,門前這條路上不見一個人。他需要走到東邊的路口,那裏才有出租車。
他慢步在這條巷路上,直到走到東邊的路口,仍然沒有遇到一個人。到了路口,那裏果然停著兩輛出租車。孫富一招手,一輛出租車開到他身邊,他上了出租車。
“去城裏,向陽路商場。”
出租車在郊區的路上僅走了幾分鍾便拚入到城北那條通往市區的大馬路,馬路上車很多,幾個十字路遇到紅燈,二十幾分鍾後,出租車到了向陽路附近的春光商場。孫富付出車費便下了車。他向四周看看,並沒有發現有任何人注意他,於是走進商場。商場一樓是金銀手飾、手機、手表及電器。他在一樓隨便地逛了一圈,看看身後,並沒有發現跟蹤者,於是從南邊一個側門溜了出去。商場南側是一條步行街,雖是上午,天氣較熱,但這裏的行人仍是熙熙攘攘。孫富混在這些人流中向東走,到對麵一個小商場的胡同中,穿過胡同,到另一條馬路上,叫了一輛出租車:“去城吉平路星河影劇院。”
出租車駛出這條小街又上了站前的一條大馬路,車到銀水大橋北,沿河沿路向西,走了約兩華裏,車又向北上了另一條大馬路,過了幾個十字路口,還好,全是綠燈,孫富很高興。心中暗想:“這叫一路順。”
出租車到星河影劇院門前的路停下來,孫富下了車。他又四處望望,仍然沒有發現跟蹤者,這才大搖大擺地起家進影劇院北側的小巷。齊大軍家就住在影劇院後的住宅樓。現在最擔心的是齊大軍能否在家?
齊大軍現在是住他父親的樓,父親去濟南他哥哥那裏去了。這棟住宅是一幢六層五個樓門口的住院宅樓,齊家在這幢樓的東二樓口東五樓。孫富按了五樓門鈴,可沒有回音,他想這個齊大軍一定是沒有在家,不見得到哪去跑騷去了。孫富失望地正想離開,不料,門鈴裏出現齊大軍的聲音:“誰呀?”
孫富連忙說:“我,孫富。”
“好,上來吧,我給你開門。”
電子門開了,孫富上了樓梯。來到齊家,發現他才起床。
“都快中午了,怎麼還睡呢?”
孫富正說著,發現從南臥室中走出一位睡眼腥忪的剛穿上上衣還沒有係上衣扣的妖了妖氣的女子。
齊大軍介紹說:“這是你的弟妹小紅。這位是咱的孫大哥。”
那個女子嫣然一笑,看年齡不過二十多歲,齊大軍已是快四十的人了,孫富想,這一定是又從哪個歌廳酒店弄來的小姐。齊大軍原先是有妻子的,但吃喝嫖賭什麼事都幹,妻子見他不務正業,早與他離婚了。這些年,他一有錢便與外邊的女子知扯,這個小紅也不知找到的第多少位“弟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