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章 墓外鬼影
一
四人乘兩輛車來到紅星派出所，所長高秉臣帶著他們來到了距紅星鎮二十多華裏的五裏坡村，這裏是紅星鎮最南邊的一個村子。
在村部，村長楊德貴得知張劍鋒他們要找胡二了解北邊樹林中鬧鬼的情況，他說：“這件事我也聽說了。胡二他並沒有遇到鬼，他是去村東的陳家，發現陳家的兒子陳鐸病了，才聽陳鐸他爹說去年初秋時他們去給陳鐸的舅舅家幫工，夜裏路過村北的林帶裏遇到鬼了。但我不信，世上哪有鬼。那天他爺倆在晚上都喝酒了，一定是喝多了，醉酒後產生的幻覺。我們這個村距那片林子大約七華裏，向北距我們兩華裏有個張家溝，那個屯離樹林了較近，張家溝也歸我們村管，是七組。北邊的那片林子中間，是我們村和四裏坡村的交界處，聽老人說那林子裏的墳多是無主的，也不知有多少年了，也許有的幾百年或上千年了。那裏原是一片荒崗子，解除放前就有些樹木，故人們在那裏埋墳。咱們這裏都有這樣的風俗，無論是誰家的墳，哪怕是古代大官的墳埋在那裏，也不會有人去挖的。因為誰家都有死去的親人埋葬在地下，誰家都有祖墳，挖墳掘墓的事，我們不會幹的。故，這些墳墓相繼保存到現在。你說不信吧有鬼吧？東屯的劉大膽說他在一次夜裏路過那片林子，也遇到鬼，而且與陳家爺倆遇鬼的時間相差一兩天。他們說夜裏走林邊的路發現墳上有穿白衣的白人，披頭散發，嚇的他們都不知怎麼跑回的家。這讓我一直疑惑。秋天時，我到那片林子去過，什麼也沒發現。一些古墓仍完好地在那裏。”
“是這樣。”張劍鋒在思慮著。片刻，他對村長楊德貴說：“我們就直接找找陳家的父子談談。”
“這樣吧，我叫人將陳鐸的父親陳慶林找來，他兒子今年在外地打工一直沒有回來。”楊村長說。
不久，一個五十多歲的男子來到村部，他就是陳慶林。他上中等身材，皮膚較黑，體態較瘦，但從目光上看很精神。村長向他介紹了城裏和鎮上來的公安及找他的目的。
陳慶林說：“可別說這事了，我們那天沒嚇死。都說沒有鬼，我們是活見鬼了。”
於是，陳慶林講述了去年初秋時他們遇到的那件至今仍叫他們膽顫心驚的事情。
那幾天，居住在紅山村的陳慶林的內弟馮文家蓋房子，陳慶林和兒子陳鐸去為他幫工。紅山村距陳慶林居住的五裏坡村二十多裏路。爺倆是騎自行車去的，沿著村前的沙石路，騎自行車要一個小時能到。為了不再趕路，爺倆一直住在內弟的下屋。這天晚上房子上了頂，為了趕進度，他們到晚上八點多才吃上晚飯。為了犒勞眾鄉親和親屬的幫忙，馮文在院中搭個草棚，讓人做了幾個菜，晚上讓大家喝點酒。兒子陳鐸倒是喝不了二兩酒，而當爹的讓這裏的鄉親一勸，卻是多喝了幾杯。想到為內弟幫了多日工，現在房子外框已經交工，陳慶林決定今天回家，因家中養幾隻羊，近一兩天有要下糕的，非他照看不行。兒子也同意回家。兒子結婚也幾年了，妻子和幾歲的孩子在家，他也很惦記。喝完酒，又喝了兩碗茶水，已經是晚上十點多了，陳慶林叫上兒子陳鐸騎自行車回家。內弟馮文勸他們再住一個晚上，也擔心他喝酒過騎自行車走夜路不安全。陳慶林說：“我喝點酒才精神，不多。才二十多裏路，有一個多小時到家了。再說，今晚明月當空，與白天相差多少？”見此，當舅舅的囑咐外甥陳鐸，路上不要騎的太快，看清路，注意安全。
這樣，父子倆騎自行車出了村口，向南上了沙石路。是的，夜空有一輪明月，真的照亮了他們行走的路。已是深夜，路上也非常安靜，他們沒有遇到一個行人，也沒有看到一輛機動車經過。沙石路兩側是長的茂盛的莊稼，由於前一段雨水充足，現在已長到一人多高了。當他們行走約六裏路時，路向西漫延著，因要通過西邊紅山村一個叫十八裏店的村莊。經過這個村莊後，路才能再拐向南。這時，他們向西走了一段路，路南有一條林帶。陳鐸說：“爹，這條林帶東側有一條小路，平素走過四輪拖拉機，我們騎自行車也可走，這樣沿樹帶走抄近能省五裏路。出了樹帶是張家溝，離我們村隻有二裏路了。”
“你走過嗎？”
“一個月前我去舅舅家就是走這條路。前幾天下雨不能走，這幾天沒有雨，我想這條路能走了。”
“好吧，反正月亮為我們照亮。”
於是，父子倆下了沙石路，到樹帶東側，這裏果真有一條小路，路上有些小草，但騎自行車還是能走的。這是一條很長的樹帶，至少有十幾華裏。就在他們走了約五六華裏時，陳慶林有些累了，他叫著兒子：“小鐸，我們休息一會吧，爹有些累了。”
二
他們在林帶中停了下來。父子倆將自行車靠在樹杆下，陳慶林從衣兜中掏出煙來，點上後，然後坐在樹杆下，吸起煙來。兒子陳鐸站在樹下小便，然後也坐在父親的身邊。休息一會，陳慶林感覺到酒勁有些上來了說：“我是喝多了，現有些頭暈，不如靠在這樹下睡一會。”
兒子見父親貪酒，真的是多了，怕他騎自行車頭暈摔了，便說：“休息一會可以，但我們不能在這野地裏睡覺呀。要不，你先睡一會，一會我叫你。”
“好吧。”陳慶林靠在樹上真的閉上了眼睛睡上了。
兒子心疼父親，想讓他休息半個小時再叫他。他也有些困，但不敢睡。於是，他走進樹林中，發現就在他休息的林中，有幾座墳墓。他曾聽村中的胡二說，這個樹林中有幾座古墓，是遼代的，能否就是這幾座墳墓。在月光下，他發現這幾座墳墓上長滿蒿草，雖然是在靜夜裏，他感覺到還是滲的慌。陳鐸平素膽子是很大的，一個走夜路從來沒害怕過。可今天不知怎麼的，心裏卻有些發冷。他膽卻地回到父親的身邊，發現父親竟然睡著了。就在這時，他仿佛聽到墳墓那邊有動靜，他向墳墓那邊看了看，什麼也沒有發現。樹林中墳墓大約有五六座，由於年頭久遠，現在的墳包並不大，離他們最近的墳，隻能看到兩個小土包，西邊的幾座似乎大一些，而且四周長滿蒿草。盡管什麼也沒有發現，西邊那幾座墳那邊真的是有動靜。陳鐸叫醒父親，可父親睡的正香，搖了他半天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