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南河村，張劍峰的手機響了，是孫少林打來的，他說他和荊雷在距西楊村南七華裏的文家屯走訪時，村民反映，在兩個月前村中曾來過一個騎藍色摩托車下鄉收古董的中年人，僅收到一些古書和硯盤、算盤、老稱砰等，這個人的長相有些象楊樹園子古墓中的死者。據村中一位經常往東山城送草菇的一位姓宋的司機說，他幾次見過這個人，這個人是東山城東郊的，姓黃。
有一次，姓宋的司機走在半路出了故障，而此時天正下著雨，他修了半天也沒修好。剛好那個收古董的人騎摩托車經過，見此，那個頂著雨幫姓宋的司機修車，沒多時，真的給修好。然後，姓宋的將車開到路邊一個小賣店門前，到賣訓中避雨，這個收古董的也到這裏來避雨。姓宋的司機很感謝收古董的人，並要給他買煙抽，他謝絕了。但這個人抽煙，是抽“哈德門”牌煙。經過交談，得知這個收古董的人姓黃，家住東山東郊，原在東山第四農機廠當過修理工，要不對農機修理非常內行。姓黃的多次下鄉，曾與姓宋的司機幾次相遇。隻是近階段一直沒有見到這個姓黃的古董小販。
“孫大哥，你和荊雷查到的情況非常重要。你們在那一帶的村屯繼續調查，我和際雨林這就回東山。我想，馬上就會想到這個收古董的小販的。”
得此線索，張劍鋒很高興，他想死者的身源也許即將查到。隨即，他和陸雨林立即回東山。
四
張劍峰和陸雨林回到東山後，立即來到東郊的山嶺派出所，經過轄區民警協助調查，查到一個叫黃雲奎的人與去鄉下收古董的人長相相象。此人今年三十八歲，居住在東山市東郊，是東山第四農機廠下崗職工，他平素騎輛藍色摩托車，愛好收藏古董，也倒賣一些古董。
張劍峰和陸雨林會同派出所民警薑勇和女民警郭麗豔來到黃家。他家居住在一座老住宅樓的五樓，當郭麗豔叫開黃家的房門，發現一個婦女在家中，此人便是黃雲奎的妻子鄭海蘭。張劍峰還視了他家的情況，大約有七十平方米的居室。南邊有一個臥室，一個小書房，中間是客廳，北邊有一個小廚房，北邊有一個小臥室。在書房中，除了有一些古書外，還有一些古董擺在書架上。據鄭海蘭說，他男人黃雲奎於大前天下午走的，即八月二十三日，說去省城的古玩店賣古董去兩天就能回來，可至今四天了也沒有回家。走的那天晚上還往家來個電話，說在省城呢，可能要晚兩天回來，至此再沒有來過電話。昨天給他打過手機，先是沒有人接，後來就關機了。孫少林拿著死者照片讓他的妻子辨認了古墓中的死者照片，黃雲奎的妻子說這個人怎麼象他的丈夫呢，並問民警黃雲奎是不是出事了？陸雨林安慰著她，並沒有將照片上的人的詳細情況告訴她。
黃雲奎的妻子鄭海蘭，現是東山市電纜廠職工。他丈夫黃雲奎原是東山第四農機廠技術員，對農機配件和修理是行家，但後來工廠解體，他下崗了。開始在家看看書，他原是農機大學畢業，有一定的文化，那時就古董收藏有一定的興趣。但總呆子也保證不了生活。後來便在城內為一些商業店鋪打工，後來迷上了一些古玩小玉件的收藏，但經濟有限，貴的買不起，賤的買到手的多是假貨。想到一些鄉下有一些人家會存有古玩舊物，他便利用雙休日騎摩托車到附近一些鄉村走鄉串屯收購古舊物件。別說還收到一些老貨。有的並不是他收藏的範圍，隻好與人交流或賣掉。原先他並不懂這些古玩的曆史和行情，曾低價賣掉好多件古物。例明清時代的將軍罐、青花瓶等。後來買了一些資料，還在網上查閱，使他對古玩知識大有增長。近年來，他以下鄉收購和倒賣一些古董舊物為營生，一年也能收入幾萬元，不用再給一些店鋪打工了，他也就心滿意足了。
張劍峰再次觀看了黃雲奎家的布置，發現書房一角也擺了一些古舊的陶瓷器。據黃雲奎的妻子說，地上擺著的陶器，是黃雲奎當遼代古陶買來的，後經朋友鑒定，全是後作舊的贗品，過些日子他打算拿到外麵砸了。
“你丈夫從家走幾天了？”張劍峰問。
“今天已是四天了。”鄭海蘭說。
“這幾天往家來過電話嗎？”
“走的那天晚上來過電話，可昨天晚上我給他打電話，他沒有接。今天又打關機了。”
“他外出幹什麼去了？”
“到省城賣古董去了。”
“你丈夫說去省城賣古董，和誰走的，都帶了什麼？”
“他自己走的，帶著一個皮箱，裏邊裝些古瓶玉件吧。反正他弄他的古董，我從來也不問。不去打工，倒動這些東西，不違法能賺錢就行。”
“咱先不說違不違法。我再問你，你丈夫在倒動古董上，平素都和誰來往，或者說是這方麵的朋友？”
“警官先生，這些我真不知道，有些人曾到我家看過他的古董，但是哪的，叫什麼我真的不知道。不過城內有個叫陳二的，家是開古玩店的和他關係很好，來過我家幾次，他們談論古董，在一起喝喝茶。有兩次是他請我丈夫吃飯，叫我去，因他要喝酒，我不願聞酒味就沒有去。”
“陳二？在城內什麼地方開古董店？”
“城東車站附近。我沒去過，聽我丈夫說的。”
“他還和誰來往？”
“別人我真的不知道了。警官，是不是我丈夫出事了？看你們拿的照片，這個人是不是被人害死了。嗚嗚……”鄭海蘭哭了起來。
“你先別哭，我們正在調查此事。我再問你，你丈夫走時穿什麼樣的衣服？”
“他走時是穿的白襯衫，藍褲子，他說這幾天有些涼了，還帶走一件古銅色的夾克衫。”
“他穿什麼鞋？”
“黑皮鞋。”
“他有白色回力鞋嗎？”
“有一雙，在臥室的櫃底層。”
“你取來我們看一下。”
“好。”
然而，鄭海蘭到臥室的立櫃中找回力鞋，卻沒有找到。
“他走時是穿黑皮鞋走的，但回力鞋哪去了？”
鄭海蘭來到門口查看鞋架，不但沒有回力鞋，也沒有他平素穿的皮鞋。他看著丈夫是穿黑皮鞋走的，但立櫃中的白色回力鞋哪去了？
“他是不是經常騎一輛摩托車？”張劍鋒繼續問。
“是的。”
“摩托車在哪？”
“平時放在樓下的車棚中，我發現這向天摩托車沒在車棚中，可能是他騎走了，寄存在車站什麼地方了。”
“這輛摩托車是什麼顏色的？”
“藍色。”
“什麼牌子的？”
“這個我不知道。”
衣著，體貌特征，還有那雙回力鞋，與死者全都一致，看來死者就是黃雲奎。為了進一步查清死者的接觸人員和古墓的聯係，張劍峰又向鄭海蘭問了以下的事情。
“你丈夫近些日子或以前談論過古墓的事嗎？”
“古墓，什麼古墓？”
“我們市轄區內的一些遼代古墓。”
“沒有，從沒聽說過。”
張劍峰記下了黃雲奎的手機號，為了穩妥些，他對鄭海蘭說：“在西楊村發生一起殺人案，我們懷疑死者是你丈夫，但還沒有做出最確定。也許是，也不許不是。此事僅是懷疑，我們還需認真調查。有結果立即告訴你。”
“這麼說我丈夫真的遇害了？”鄭海蘭哭了起來。
“大嫂，你不要哭，事情還沒有最後確定，也許那個遇害者不是你丈夫呢。”郭麗豔在勸著鄭海蘭。
留下薑勇和郭麗豔在黃家。張劍峰決定和陸雨林連夜去站前陳二的古董店去找陳二了解情況，除此，還要根據黃雲奎的手機號通過有關部門采取措施。
在轎車中，陸雨林一直在想著死者的特征，他也認定這個死者就是黃雲奎。
“張隊長，我看這個死者就是黃雲奎。”
“我也這麼認為，隻是他走時穿的是黑皮鞋，沒有發現他穿白色回力鞋，而她妻子又沒有找到他的回力鞋，難道說這雙回力鞋真的是讓黃雲奎帶走了。但他穿的黑皮鞋哪去了。他妻子說他走時帶個黑色皮包，現場沒有發現皮包，皮包被他的同夥拿走了。”
“我看是這樣。他的同夥非常狡猾，殺死人後，徹底翻了他的衣兜，任何物品也沒有遺留下，就是怕我們認定死者後找到他們。”
“由此看，這夥人很有作案經驗，起碼不能讓我們當即認出死身份，為他們逃跑和隱蔽爭取時間。”
就他們趕往站前時，張劍峰的電話響了，是薑勇打來的，他說，黃雲奎回來了。
“黃雲奎回來了，這是真的嗎？”這叫張劍峰和陸雨林都大吃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