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大計(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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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貞在穿越前,有過成功,有過失敗,不是一個軟弱的人,事已至此,既然無法改變,就隻能想辦法去適應,總不能坐以待斃。

該如何應對即將到來的黃巾起義呢?

他思來想去,不外乎三個辦法,一個投靠太平道,一個避走他鄉,一個聚眾自保。

投靠顯然不行。

黃巾起義的聲勢雖大,但很快就被鎮壓下去了。不投靠,不一定死;投靠,一定死。

避走他鄉也不行。

想當那黃巾起事時,張角登高一呼,八州響應,信徒數十萬,連接郡國,遮蔽日、海內震怖。下雖大,又哪裏尋得桃花源去?

兩者皆不行,唯有聚眾自保。

隻是,起容易做起難。

他既無威望,又無錢財,年方弱冠,世人不知,如何聚眾?

那麼,有沒有快速得到威望和錢財的辦法?

有。

他最後想出了一個辦法:“當官兒,走仕途。”

隻要能當上官兒,好好幹上一年兩年,威望、錢不就都有了麼?

……

雖有了定斷,可想當官兒也不是那麼容易的。

士大夫與宦官的鬥爭延續多年,最終失敗,自延熹九年至今,十餘年中,多達六七百之數的士人或被殺、或被“黨錮”,幾乎下的名士被一網打盡。——“錮”,就是禁止做官。

潁陰荀氏是士人中的名門,也有多人受到牽連。

比如他的堂伯父荀曇,便被禁錮終身。

又比如荀曇的兄長荀昱,因好結交,人稱“下好交荀伯修”,“八俊”之一,與人稱“下楷模李元禮”的李膺齊名,因與大將軍竇武謀誅宦官事敗,後也與李膺同死。

本來禁錮的隻是當事人。

但到了熹平五年,也就是四年前,永昌太守曹鸞上書為“黨人”鳴冤,請求解除禁錮,激怒了子,不但將曹鸞抓進槐裏獄,“掠殺之”,又下詔書,擴大了黨錮的範圍,凡黨人門生、故吏、父子、兄弟,乃至五族之內,皆在黨錮之列,凡有任官的,悉數罷免,“禁錮終身”。

荀貞與荀曇、荀昱兄弟的親戚關係在五服之內。於是,他也被牽連。

本以為沒希望了,老老實實等著黃巾亂起得了。

沒想到去年,武都郡上祿縣的縣長和海上書諫言,道:“按照禮,從祖兄弟別居異財,恩義已經很少了,如果服喪,也隻是穿五種喪服之中最輕的那個。而今黨人錮及五族,既違背了典訓之文,也不合乎經常之法。”動了子,“黨錮自從祖以下,皆得解釋”。

真是降之喜。

在詔書下來後,他立刻準備“入仕”。可問題又出來了,該當個什麼官兒好?

……

“當官”不是問題,借助荀氏的名望,怎麼也能獲得一官半職,但是擺在他麵前的選擇也不多,雖然他有著荀氏子弟的背景,畢竟初出茅廬,又沒有什麼名望,不像荀彧、荀攸從就郡縣皆知,即便得到族中長輩的推薦,肯定也不會得到太好的位置,最多擔任一個縣中文吏。

縣吏不但很忙,而且除了休沐外,下了班還不能回家,必須住在縣衙內的宿舍中。整接觸不到人,忙於案牘之事,能得到什麼威望和錢財?還不如幹脆到鄉裏當個專治十裏地方的亭長,至少行動比較自由,並能接觸基層。

況且,當世不比後世,後世“官”就是“官”,“吏”就是“吏”,而當世的官吏間並無甚麼鴻溝塹,“吏道”是仕進的基本途徑之一,這點倒與他穿越來的共和時代有相像之處。大量的名臣高官皆是從底層的椽吏做起,做過亭長的也有不少。

高祖皇帝通過當亭長、進而結交英豪,從而定鼎下的故事人人皆知。

便不高祖,隻公卿高官,文武名臣,本朝的傅俊就是以亭長的身份追隨光武皇帝,最終名列雲台二十八將。做過三公的名臣虞延,為吏之始亦是亭長。

雖亭長需要懂法律、知“五兵”,但荀家的子弟,本就不是隻研習經文,不通世事的。荀貞從讀書,學過律令,並因知亂世將至,虛心求教族中的“技擊高手”,能騎射、會擊劍,知“五兵”之用,當一個亭長綽綽有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