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哲瀚開始接到司徒韻的電話很吃驚,最後卻答應了,周六上午9點半在約好的地方見麵。
周六上午,李哲瀚處理完醫院這邊的事情,便開車去了十全街的LomoCafe咖啡屋。
木質裝飾質樸素雅,還有漂亮的花草盆栽,放著舒緩音樂。在窗戶邊的一個角落位置,司徒韻一身上世紀八九十年代的穿著,像是追溯到了過去,桌前擺著一壺茶,兩個茶杯和一本日記本,她的眼神中透著憂傷含著淚。
李哲瀚走近心中突然有幾分緊張,點頭微笑說:“伯母,您好,不好意思,讓您久等了。”便坐在了對麵的位置上。
司徒韻盯著他,眼淚簌簌滴落,片刻的沉默後,才顫抖著嘴唇說:“伯母,哈哈……你叫我伯母,你真的把自己隱藏的非常好,如果不是翻看了這本日記,我還真的相信你是他的兒子,世上真的有這樣的事情嗎?”把桌上的日記推到了他的麵前。
大概翻了幾頁,原來是司徒依依的日記,李哲瀚反應過來,最後一頁上麵寫著一句話,映入眼簾,沉入心底:迎浮世千重變,與有緣人做快樂事,本不管是劫是緣,卻隻恨今生緣淺。
李哲瀚不知道說什麼,又不知道如何為過去的錯誤解釋,誠懇的說了三個字:“對不起。”
司徒韻不再哽咽流淚,平靜下來,說“今天來見你,就不再想責怪你什麼。隻怪我們不該相逢,更不該有那場婚禮。那時我父母顏麵盡失,更讓我陷入痛苦,二十多年,自己都不知道怎麼熬過去的,過去的事會慢慢淡化的。”
李哲瀚沉默片刻,說:“沒有想到會給你和你的家人造成這麼大的傷害,不知道如何解釋,但請您原諒我,也請您成全我和依依。”
司徒韻默默直視,眼前這個不會衰老、俊美無瑕、挺拔不凡的男子,較有興致的說:“一切都是命,若是無緣,何必求佛,若是無命,何必怪天。二十多年,我可以如此痛苦不堪,一個人活了一千多年又是怎樣痛苦的呢?可笑的是,曾經是你的新娘,有一天我又要成為你的嶽母。不是親眼所見,我還是不相信,你真的能活一千多年嗎?”
李哲瀚無奈的說:“這個我無法跟你解釋清楚。隻要您提出合理的要求,我都會答應,但也請您保證不要把我和您女兒事情說給任何人聽。”
司徒韻點頭,說:“懷疑歸懷疑,我當然相信你,否則也不會打電話約你出來。電話裏說,打算讓你幫忙找到國外的專家,為我父親檢查,看是否能把病治好。另外就是你和司徒依依的事情。第一件事,對你來說,根本不需要什麼國外專家。永不衰老,掌控生死都可以做到,我父親的病更不用說了,對於你恐怕隻是舉手之勞。第二件事情,不用你顧慮,第一件事情辦好,我一定讚同。”
“好,我答應你一試,盡我所能治好司徒文景老先生。”李哲瀚沒有猶豫的說,司徒依依曾經說過,自己的外公是被重傷頭部,傷殘癱瘓後神誌不清而癡呆不能自理。司徒韻為人子女盡孝道,也是應當。
司徒韻露出滿意的微笑,過去每次去療養院看見父親坐在輪椅上癡呆,心裏很難過,如今有他的答複,心安多了,苦笑的說:“你能答應,非常感謝。家裏過去發生很多不幸,自己也沒有怎麼照顧好自己的女兒,很早司徒依依就自己獨立生存了,她是個堅強溫柔善良的女孩子。如今你和她在一起,給她一個完美的婚姻,是你們兩人幾世緣分的注定。我更是衷心的祝福你們兩個,永遠快樂幸福。今天我能再提一個小小的要求嗎?你可不可以最後擁抱我一次!”說到最後一句,司徒韻緩緩站起來,眼淚再次不住地滴落。
李哲瀚聽了有些措手不及,最後還是站起來將顫抖的司徒韻輕輕的摟入懷中。
店中的收銀員和服務員,房間對角一對年輕的靚男美女,都用張著嘴巴詫異的眼神盯著他們,一個年輕俊美的男子竟然和一個看上去40多歲的中年大媽擁抱在了一起。
年輕的女子,指著他們,小聲的說:“你看,那個挺拔冷俊的帥哥和對麵哭泣的大媽擁抱到了一起,真看不出來,這是感人的蘇州愛情故事嗎?”
年輕男子嘴角露出不屑,很拽地說:“這年代,愛情都是可以買賣的,像我這樣年輕純情專一的帥哥能有多少,以後好好珍惜我。否則將來人老珠黃後再花錢去買愛情,就是這樣。”
年輕女子在桌子下狠狠的踹了他一腳,嘟囔嘴罵道:“我是開玩笑的,你就不能想象,人家是多年失散的母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