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十九章 愛易糾結,為情等待永不悔(下)
司徒韻上午打了幾個鍾頭的麻將,連中午飯都沒吃,散場後就去附近的菜市場買了幾樣新鮮食材,沒有過去富足悠閑的生活,現如今什麼都需要自己動手,柴米油鹽醬醋茶,鍋碗瓢盤,習慣了粗茶淡飯的生活。
鍾鵬海傍晚時自己驅車過來,自從離婚至今兩個人六七年沒有見過麵,難免有些生疏尷尬。在房間內轉了一圈,問了問她最近處境,司徒韻一邊在廚房做飯,一邊陪他聊了幾句,兩人之間漸漸緩和。
坐在餐桌前,幾道菜都是司徒韻最拿手的,過去的事誰也沒多提,更多都是聊女兒司徒依依。
吃過晚飯,司徒韻送走了鍾鵬海,回到客廳,看了一下茶幾上他留下的進口哮喘藥和一個棕紅色牛皮的日記本。聽鍾鵬海臨走時說是女兒依依上次落在他家的日記本,信手拿起來翻了翻,裏麵除了最近一年在醫院工作的事情,開始更多都是過去的回憶,司徒韻也猜到是和楚經年有關。越翻越難受,本不想再看女兒的心事,卻無意在中間一頁,2016年5月6號,上麵寫著:
韶華一瞬,誰彈奏錦瑟,往昔成塵,誰追憶流年。以為時光從此可以安靜,悠閑的雲,涼爽的風,靜靜傾聽玉蘭花開,一股沁香斂入心懷。
沒想到今天遇到了人生最大的恥辱,也遇到了人生最大的震撼。一切如魚飲水,冷暖自知。
他的未婚妻竟然會在醫院當眾羞辱我,就在我不知道如何擺脫尷尬處境時,樓道的燈突然熄滅,李醫生出現在我身旁,並用手接住了那女人甩向我的照片。
在人生最窘迫尷尬之時,內心無助欲哭無淚,突然另外一個男人站著你身邊擋在前麵,也許沒有比這更讓人感動的。
當他拉著我到他的辦公室時,講了一個我一時無法接受的故事:
為了尋找一個等待千年的女子,在凡塵中他苦苦尋覓了兩百多年,最後告訴我,他要找的那個女子右肩上有一桃花胎記,沒想到會是自己。但可笑的是,二十多年前,與我母親錯誤的相遇結緣,結婚不到三天就離婚的那個人也是他。
結婚當晚,陪伴在他身邊一千多年的侍女為了愛也殞身轉世。一切是緣分弄人,還是世事無常。
司徒韻看完錯愕驚呆,渾渾噩噩地合上日記本,身子變得僵硬,陷入了沉思。她不敢相信,但回想起當年結婚的那個晚上,洞房之夜新郎突然憑空消失不見,李宅院落中那株上千年的桃樹在寒冬盛開,他妹妹雪姬當晚莫名的死在了他的懷中。一連串古怪的事情,似乎都有原因。
原來那晚他說的“為什麼會這樣,怎麼沒有桃花胎記?”
司徒韻終於明白了,止不住淚水,二十多年的怨恨,苦思不的其解,今日總算明白了。還恨他的有始無終嗎?天大的玩笑,自己耿耿於懷不能忘記的隻是一場錯誤的相識。自己曾經癡情半生的夢也徹底寒涼了,自問他真的是一個活了一千多年的人嗎?世間會有這樣非同一般的人存在嗎?
第二天晚上司徒依依留在醫院值班,沒有回去,李哲瀚陪鍾浩然玩遊戲,最後將他哄睡,把被子蓋好。忽然湧出莫名期盼,很想見到她。
離開浩然的房間,門關閉的一刹那,李哲瀚利用瞬間轉移來到醫院,在房間內,他看見床上輸液的歡歡,司徒依依坐在床邊陪著她,小聲給她講故事,聲音柔和動聽,歡歡的奶奶在床頭的另一邊已經趴著睡著了。
她們卻看不見那個房間角落內隱身的人。
司徒依依取出歡歡腋下的體溫計,平視體溫計讀出數據後,記錄在了護理記錄表格上,微笑的說:“歡歡,你發燒的症狀好了,明天我和李醫生說一聲,估計不會再輸退燒的藥了。”
歡歡高興的說:“真是太好了,好想早點出院,但又舍不得你和李醫生!”
司徒依依回答:“恩,你早點休息,姐姐還要去其他病房,有事按床頭的鈴。”
李哲瀚插兜,望著司徒依依端著托盤出去後,也消失回到了別墅。
第二天,李哲瀚將浩然送到幼兒園,到了醫院,將一個樹脂保溫的便當盒送到司徒依依的值班室,遞給司徒依依時,說:“浩然說你不喜歡醫院餐廳食堂的早餐,我就讓廚房的鄭師傅準備了一份南瓜紅豆粥和一份薺菜餃子,你趁熱吃了吧!”剛進門的何亞楠和另外一個女護士看見了,羨慕不已。
何亞楠趁機打趣,笑著說:“李醫生,到底是浩然的意思,還是你自己的意思。”
李哲瀚臉上微紅,反問:“我和浩然都是男人,這有區別嗎?”
說完離開,後麵卻噓聲一片。
司徒韻徘徊猶豫想了幾天,隻想找機會和李哲瀚單獨聊一聊,最後找到一個理由就給他打電話。在電話裏,司徒韻想請李哲瀚找位國外腦神經方麵的專家為父親檢查一下病情,看是否有康複的機會,還有司徒依依的事情想見麵談一談,最後約在了十全街河邊的一家名叫LomoCafe的咖啡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