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滿的鼙鼓與銅鈴的聲音隱隱傳來,宛眉抬起眼睛,嬌弱的手中捏著酒杯,兩個人的目光終於在空氣中相撞,然後是兩個執著酒杯的手,手腕交纏,酒杯送到唇邊,深深的凝視,然後一飲而盡。
身穿神袍的薩滿用古老的咒語給他們以祝福,沒有中原媒妁以及繁瑣的禮儀,一杯血乳交融的血酒,握在一起的手上有剛剛割破的口子,宛眉抬頭看他,他剛剛用他國家最最卑下的百姓的語言在她耳邊保證他會愛他、珍惜他,直到死神將他們拆散,噢不!他最後一句說的是——直到死神將他們結合一處。
宛眉能聽得懂他的話,可是她卻不想回應,隻是低垂著眉毛暗自慶幸這漫長的儀式終於要結束了,她的潛意識中已經放棄反抗,在反抗無效的情況下,隻能接受這無法避免的命運,父皇還有皇兄都知道她必須應該嫁給獨孤湛,她根本不可能違背自己的命運。
金帳中,芙蓉帳暖……
小美略顯笨拙的幫她將大紅的婚袍換下來,她的眼神恭敬的盯著宛眉,可無奈的是北海國的幾位宮中女官都圍在宛眉的左右,她根本沒法與公主說話。
宛眉也感覺到了,這個晚上她的時間在模糊申度過,小美一直希望能有片刻與公主獨處的時間,可是這些女官須臾不肯離開她,然後,就到達了和衾的時間。
小美沉默地協助她卸妝,洗澡水被抬進來,宛眉慶幸是小美親手服侍她洗好澡並換上一件合身睡袍,直到這時,小美才低聲詢問她:“您難道不想告訴他……”
宛眉搖搖頭:“退下吧,我自有分寸。”
小美顯然很沮喪,“公主,您會不會把一切搞砸?”她低語著與北海國的女官們退出金帳。
一下子擁擠的大帳變得空闊,宛眉站在柔軟的長毛地毯中央愣了一會兒,她正考慮自己是不是要先躺到在那柔軟的裘皮褥子上,金帳的門簾突然被人拂開,然後,一身卸去盔甲隻穿便服的獨孤湛就站在門口。
獨孤湛並沒有急於走進帳內來,他好整以暇地欣賞著在微微的火光下,她曼妙修長的身體透過薄薄的睡衣的模樣,還有她筆直而勻稱的腿、纖細的腰肢、飽滿的胸脯。
宛眉沒有躲閃,她靜靜地回視獨孤湛。他此刻已經除下累贅的盔甲,隨意披散在他肩背上的頭發豐厚而且濕潤,他臉上的表情突然變得深不可測,宛眉不再感覺到緊張,可是心底另一種情緒卻糾結著令她感到害怕,他之前不是曾經非禮過她?她顫抖的後退,卻無所遁形。
獨孤湛開始一步步走向她:“你不冷嗎?”他的聲音嘶啞暗沉。
宛眉這才醒悟自己似乎無法停止的顫抖,獨孤湛伸臂擁住她:“暖和一點沒?”他沙啞地問道。
宛眉點點頭:“這金帳很漂亮,不過就是有點冷。”
他抱著她走向燒得正旺的火盆邊的床榻:“空間有點大,這火不夠旺。”
宛眉徒勞的張了張嘴,然後閉上眼睛,她感覺著獨孤湛抱著她走向那張龐大的床,柔軟的毛裘手感不錯,獨孤湛把她放在那柔軟的毛皮中央。
他一放開她,她立刻又開始發抖。
“我相信你很快就會暖和的,”獨孤湛微笑著脫下他身上的衣物,宛眉克製住轉開目光的衝動,他身上華美的王袍卸落,露出寬闊的胸膛,以及其上零落的疤痕。
宛眉注意到他完美的身軀上密密麻麻的布滿了疤痕,“你……受過很多的傷嗎?”她問道。
獨孤湛目光一閃,卻並沒有回答她,他隻是傾身將她擁進懷裏,抱著她躺在床上,他熾熱的氣息拂過她的耳旁,使她失去思考的能力:“暖和一些了?”
宛眉點頭,不知為何,她被他如此泰然的擁在懷中,似乎並沒有感覺有什麼不對。
獨孤湛吻上她,他的舌探入她口中,在她的歎息聲中,他開始緩緩的攻城略地,直到她的小腦袋再也無法思考,一絲似曾相識的感覺突然浮上心頭。
獨孤湛卻不允許她再有別的心思,他抬起身子,迅速得褪下他剩餘的衣物。然後向她坦然地展示自己的赤裸,宛眉握緊了床單的一角,她的視線緩緩下移,在他平坦的小腹停留片刻,然後繼續往下,終於落在他勃起的欲望上。
突然而至的恐懼籠罩住她,那些隱約朦朧的記憶湧上心頭,天啊,他會不會傷害到她肚子裏的孩子?
獨孤湛可以看到她眼中的恐懼,他想慢慢來,可是他勃起的欲望已經抵著她的柔軟,那灼熱隔著薄薄的小衣燃燒她,她想逃開,但獨孤湛翻身將她固定在身下,他的手因為急切而顫抖,拉扯著撕破了她的抹胸,隻那麼幾下子,她已經一絲不掛。
“不……”她喘息地掙紮:“你把我的抹胸撕破了……這世上好的緙絲……”
“管他什麼緙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