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思,算你狠!”
邱逸才前腳剛走,韓雲塵屁顛屁顛地就來了,“嘿嘿嘿嘿,沈總~。”
我和他關係不錯,拿走他的身份證隻是一時興起,沒等他開口求饒,我就把證丟到了桌子上,“別忙著拿,問你幾個事兒,去把門關了先。”
韓雲塵審時度勢的本事真不是蓋的,比起邱逸才高明了不知道多少個檔次。他輕巧地關上了門,然後附耳過來,說道:“沈總,您吩咐。”
“哈哈。”我被這家夥給逗笑了,“又不是在拍諜戰戲,你正經點。”
韓雲聞言塵馬上立正,還對我敬了個禮,“噎死,瑟爾!”
我低下頭,不能再接著看這個死胖子了,不然肯定要笑抽,“別鬧了,真是有事要問你,你把和邱逸才一道玩女人的事給我仔仔細細敘述一遍。”
“你喜歡聽葷段子?”
我學嚴總,抬手賞了他一板栗,“讓你說,你就說,你是樽軒的一份子,我又不會害你。”
“好嘞,嘰裏呱啦、嘰裏呱啦。”對於韓雲塵的口才,我是不服不行。他活色生香地把他和邱逸才玩女人的經過再現了一遍,他愣是把我給說硬了,“沈總,還有事沒?沒事,我就先走了。”
我屈指把他的身份證彈了過去,“走吧,走吧。出去記得把門帶上。”
等韓雲塵出了辦公室,我拿出芸芸的手機,關閉了錄音功能。嘿,底牌又給整齊活了。
我正暗自得意呢,嚴肅這熊孩子就來電話了,“哥,一會中午有空沒?我來公司一趟,你借我點錢。”
“多大點事兒,還用得著專門過來一趟?你報卡號,我打給你不就行了。”我麻溜地打開了某銀行的網站就準備轉賬。
嚴肅卻雞婆地問道:“可能數額有點大,你不要我打個欠條什麼的?”
“你就說吧,要多少?再囉嗦,可就到吃飯的點了。”嚴肅遲遲不肯報卡號,於是,我拿起杯子,喝了口水。
我尚未咽下去,他開口了,“一百萬。”
“噗。”嘴裏的水全噴屏幕上了,“這麼多?”
“敏敏新認識了一個高人,說是有辦法把叔叔撈出來,我倆把能湊的錢都湊了,還差一百萬,所以才來問你借的。”
這個解釋有點不合理啊...
嚴肅這小子問我借錢不是頭一回,可數額這麼大的,還真是史無前例。
我用腦袋夾住電話筒,伸手抽了幾張紙巾,小心翼翼地把剛才噴出來的水給擦拭掉,“你們確定那個高人能把洪叔叔撈出來?不要病急亂投醫呀。”
嚴肅拍著胸脯回答道:“我問過挺多人了。就連楊叔都說靠譜,你就放心吧。”
“楊叔?他沒出錢麼?”我這不是小氣,隻是這件事疑點太多,我習慣性地在揪。如果嚴肅找的那個高人真能把他老丈人撈出來,哪怕再多個一百萬,我也能二話不說立馬把錢給他。
“楊叔當然出啦,我們這邊集了快九百萬了,就差問你借的一百萬了。”
九百...萬?我用來擦水的手頓時一抖,“那人要價一千萬?”
嚴肅見我東問西問,脾氣上來了,“哥,你不想借就算了,我再想辦法。”
“我艸,我什麼時候說過不借了?軟妹幣,我沒那麼多,家裏倒是還有二十五萬美金,我現在就回家拿去。你在哪?一會我給你送來。”嚴肅的孩子脾氣一發作,我隻好先遷就他。
“川沙鎮,XXX。”
“行,我知道了,等我啊。”
媽的,要是其中有詐,洪敏就麻煩了。這次湊錢多半是算洪敏向大家借的,除開我這一百萬,而嚴肅這個托底棺材肯定是沒幾個錢的,整整九百萬的債務啊,想想就可怕。
事實證明,如果愈是著急去做某事,那麼肯定會狀況百出。我匆匆掏出鑰匙開門,結果捅了幾下都沒捅進去。“誰呀?”芸芸聽到有聲響,就問了一聲。
“你老公,快開門。”
芸芸聽出了我聲音中帶著焦急的味道,連忙幫我開了門,“你怎麼中午就回來了,出什麼事了嗎?”
“事情有點長,等我晚上回來再說吧,簡而言之就是嚴肅找我借錢,我是回來拿錢的。”我從衣櫃裏拿出剩下的二十五萬美金,正幾疊幾疊往包裏裝的時候,芸芸拿著銀行卡過來了,“這是我在法國攢下的錢,你先拿去救急吧。咦,這些錢是哪來的?”
一說起這錢,我腦袋就疼了,輕輕按了按太陽穴,“這也是那故事其中的一部分,等我回來再跟你細說。”
“我跟你一起去。”我竟然忘了女人是一種天性就很八卦的生物。
然後...
我的車上就多了兩個看包的女人。為什麼?因為芸芸把天野也給叫上了,打算一起聽故事。
從後視鏡裏看到她倆殷切的眼神,我無語了;她們還自帶了薯片以及酸棗糕之類的各種零食,你們是來春遊的嗎?
芸芸一邊吃著妙脆角,一邊起哄道:“你可以開始講故事啦!”連帶著天野也眼巴巴的望著我。
搞得我隻得從OMS出道的那會開始講起。故事略長,我才說到我上八卦雜誌那段的時候,就已經到達目的地了。
嚴肅目瞪口呆地看著芸芸和天野手牽著手,從車上款款而下,他向我低聲問道:“哥,你怎麼做到的?教教我,我也去搞一下。”
“以後再扯這些吧,背著。”我把一隻看似普通,實則裝有二十五疊富蘭克林的旅行包掛到嚴肅的肩上,“如果那高人要軟妹幣的話,你就自己去趟銀行兌一下。祝你們好運。”
“謝啦。”嚴肅道完謝就背著包上樓去了。
芸芸和天野不知道在旁邊在嘰嘰喳喳些什麼,反正是在用法語交流,我聽不懂。誒,天野還會法語?忒多才多藝了吧,“完事了,回家。”
天野和芸芸相視一笑,同時問道:“你和嚴肅是不是基友呀?”
搞半天,她們在討論這個?無不無聊啊,“你們自己說呢?”
“很像哦!”
“我覺得應該是。”
......她們該不會是腐女吧,都在瞎琢磨些什麼玩意兒啊,我無奈地拋出殺手鐧,說道:“你們還聽不聽故事了?”
“聽。”接著,倆吃貨又開始春遊了...
原本應該是直接回家的,可我對於邱逸才的保證,不是很放心。於是就繞路去了海選現場,我暗中觀察了半小時,這貨一直鬆鬆垮垮地坐在位子上轉筆打盹。這他媽也太消極怠工了吧?我隻得給他打了個電話,“喂,邱導啊?”
我眼瞅著邱逸才像是突然打了雞血一樣,正襟危坐地說道:“在、在、在。”
“您在幹嘛呢?”
“我還能幹嘛呀,這不在海選現場挑演員呢嘛。”
“哦。”我一挑眉毛,試探道:“您老該不會兢兢業業地挑到現在吧?邱導,您要注意身體呀。”
邱逸才的臉皮也沒厚到可以亂給自己貼金,頗為不好意思地說道:“沒,剛才打過一會盹的,讓沈總擔心了。”
要是讓這位邱大導演一直這麼消極怠工下去,這演員就永遠挑不完了。腦中靈光一閃,我給邱逸才下了道雙保險。明麵上,讓韓雲塵接手我的工作,替我監督邱逸才。暗地裏,我調來了黑球兒,替我同時監督韓雲塵和邱逸才。我真是個會偷懶的好領導啊,哈哈哈。
回到家;天野悄悄找到我,提醒道:“親愛的,明天就是六月一日了哦。”
她不說,我還真沒注意。這一晃都到六月了啊,那麼說來,明兒就是芸芸的生日呀。這小妞自己不來說,卻派天野過來當使者,擺明了就是在要禮物啊。
“你的好姐姐有沒有說過想要什麼東西?”要從天野嘴裏套話,太簡單了。
天野開始掰起手指頭數道:“Louis Vuitton、Chanel、Prada的包,Versace、Armani的衣服,Gucci的鞋子還有...”
“等等。”我打斷了天野的話頭,“就沒有便宜點的東西嗎,全是奢侈品?”
“可姐姐她真的挺想要那些東西的誒。”天野回房間拿來了她的工資卡(前陣子她從青峰跳槽進了我們樽軒,擔任的職務是我的秘書。說白了就是條小米蟲),“要不拿我的錢買吧?”
這位大姐,麻煩你自己算一下。你說的哪樣東西不是上萬的,你一個月才隻有五千的工資,你拿什麼買?
我接過工資卡,插回她的睡衣口袋,“好啦,你去叫上芸芸,我帶你們出去買禮物。”
天野卻沒有乖乖聽話,站在那兒不動如山。我好奇道:“你怎麼不去換衣服?”
“我也想要禮物...”
好嘛,今天是什麼日子啊?集體打劫麼,“好啦,買禮物也有你一份,快去換衣服吧。”天野樂了,小跑著就去跟芸芸彙報戰果。
她倆僅僅隻花了幾分鍾就各自補了一個美美的妝,然後架著我去了南京路。一路血拚了幾家百貨公司,基本上就是眼睛看到哪裏,我卡就刷到哪裏。代價嘛,嗬嗬,我爆了五張信用卡,哈哈哈,悲劇啊......
“晚飯吃什麼?”我把芸芸她們的戰利品塞進後備箱裏,陪她們逛到現在,肚子早就餓得咕咕叫了。
芸芸七年沒回過國,天野就更別提了,“你帶路吧,我們都不熟。”
“那就去The Cathay Room吧。”
我恨我的烏鴉嘴!我帶著芸芸、天野興衝衝地跑到和平飯店九樓,本打算大快朵頤來著。猜我看見了誰?嘿,真他媽巧啊,林木森帶著一個我沒見過的妹子也在裏麵吃飯。
見到林木森的瞬間,天野仿佛一下就被抽走了所有生命力,身子一軟就往地上倒去。幸好我反應快,一把托住了天野的腰,她現在可是兩個人,磕著碰著都不是鬧著玩的。
“天野,你怎麼了?”芸芸隻是聽說過林木森,對著素未謀麵的人,她一臉茫然。
林木森當做什麼都沒發生,照舊用他的餐。天野看了他好幾眼,貝齒緊咬著嘴唇。芸芸這下可算是看明白了,“他就是林木森?”
我點點頭。芸芸笑著朝林木森走了過去,笑容燦爛無比。
芸芸抬手就想抽林木森耳光,不料被林木森輕鬆用胳膊擋下,他輕笑道:“你想做什麼?”
林木森這家夥最擅長的就是扮豬吃老虎,我連忙上前勸阻道:“不好意思啊,我女朋友認錯人了。”說完,我拉著芸芸走到餐廳的另一頭坐下。這裏畢竟是吃飯的地方,要是芸芸那下耳光真的抽到了林木森的臉上,嘖嘖嘖...那估計明天會上扣扣新聞呀。
這家The Cathay Room本身沒什麼特色,隻是它的夜景很漂亮,這才是我帶芸芸和天野來的原因。隻不過現在看來,好像滿滿的都是敗筆。
吃貨天野無精打采地趴在桌子上想心事,另一個吃貨則是在反複抱怨,“什麼啊,這是,難吃死了!呸。”
可能因為我們全程交流使用的都是英語,那些很拽的服務生對我們的態度反而比林木森那一桌要好很多。
“不吃了!老公,我們走!”芸芸拿出錢包摔下了一疊錢,就拉起天野走了。也不知道是她自己心情不好呢,還是這菜真的難以下咽,反正我才吃了兩口麵包就被她們牽著鼻子走了。負責我們這桌服務生以為芸芸是在演戲,打算吃了霸王餐之後落跑,想來攔住我們,卻被一個稍微年長些的叫住了,“追什麼?人家差不多多給了一倍的餐費。”
“啊?”
“你自己看。”對不起啊,我耳朵不差,你們的話,我全給聽見了。
我返身去要回了芸芸多給的錢。切,你們要想鄙視我就盡管鄙視我好了。該付的就得付。要想我多付?我他媽又不是大款,付個毛啊。在被服務生們用極其鄙視的目光注視下,我昂首闊步地走出了餐廳。爺們,就是這麼霸氣,噢耶!
芸芸和天野都是有自知之明的路盲,沒有亂跑,乖乖地站在樓下等我。
我揚了揚追討回來的錢,“飯不但沒吃完,你還差點多付一倍的錢誒。”
“我氣不過!”芸芸咬牙切齒道:“兩人相見,憑什麼那個林木森可以這麼風淡雲輕?而天野就得這麼失魂落魄?”
我摟過兩個嬌滴滴的軟妹子,寬慰道:“好啦,他是沒有心的人。和這種人慪氣,犯不著。想想吧,去哪兒填飽肚子。”
“我想吃拉麵...”天野的提議很小聲,而我和芸芸卻把它當成了聖旨,馬上掏出手機開始查哪裏的拉麵最正宗,她見狀補充道:“就去我們上次吃的那家。”
我看了下時間,八點半了,也不知道那家拉麵店關門了沒有。不管了,就算他打烊了,我也要把他叫回來再營業一段時間。掛上檔,走起!
趕到小區附近的拉麵店時,已經九點零五分了。喲西,拉麵店裏尚且還燈火通明。
“六碗大碗拉麵,加六份牛肉。快點兒啊,我們快餓死了。”
老板看到天野和芸芸同時出現,頓時悟了,拉著我悄聲問道:“原來上次你是帶你女朋友的閨蜜來吃麵的啊,你早說啊,害我們瞎猜了那麼久。”艸,是你們太八卦了好吧,還怪我?再說了,誰告訴你天野是芸芸的閨蜜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