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家庭曆來提倡孝道,以孝治家仿佛是千古不變的基本家策。其實,孝順與否是以利益為前提的,當利益一致時,其樂也融融,落個孝名,豈不善哉!當利益有衝突時,自然是君子固其本,順我者昌,逆我者忘了。大的如一代明君唐太宗廢父殺兄,小的如青州這兩兄弟割父親的睾丸。孝之與利,乃魚與熊掌也!因此,人們不要輕信什麼基本家策,而是看這家策於我有無用處。
寫到這裏,忽然想起了上公共汽車,當未上時一個勁地往上擠,上來後就在門口一堵,不讓後麵的人再上來。這兄弟兩堵車門的最佳方法就是把老爸的那玩意一割了之!
如果說《聊齋·俠女》中的女殺人犯有美麗多情的一麵,那麼《聊齋·張氏婦》中的女殺人犯卻隻有歹毒了。在《俠女》中,殺人場麵是虛寫,人們看到的是男女主人翁恩愛纏綿的情景,從而產生許多浪漫的遐想,而到了《張氏婦》中則是實寫了,在讀者麵前呈現的是兩幅血淋淋的殺人場麵了。一幅是:張氏婦在自家灶後挖了個坑,鋪上薄薄的茅草和涼席,當路過的兩個官兵要和她作愛時,她把他們引到涼席上,推入坑中,然後堆上柴草,點上火,將他們活活燒死。當鄰居問她為什麼有焦臭味時,她還神閑氣定的說,是兩頭豬被燒死了。另一幅是:張氏婦故意在烈日下大路邊做針線活,一個官兵下馬想和她親熱。她用錐子輕輕地戳馬屁股,讓馬想走。那位官兵怕馬走脫,於是一邊抱著張美人,一邊用腰帶把自己拴在馬鞍上(看來,這位國家軍人在娛樂時還不忘職責本分)。這時,張氏婦突然用錐子猛地刺馬屁股。馬因劇痛而狂奔,把這個官兵活活拖死。數十裏路後,隻剩下一塊紅肉,頭和四肢不知道去什麼地方了。如果說她第一次殺人是守株待兔被動式的,那麼第二次則是主動出擊了。在此也看到了這個女殺人犯心機是多麼深,心地是多麼狠毒。
作者在描寫這兩個血腥場麵時是持欣賞態度的,對張氏婦也是稱讚的。他在批語中說:“巧計六出,不失身於悍兵。賢哉婦乎,慧而能矣!”為了給這種殺人合理化尋找理由,在描寫兩次殺人之前,還作了簡單的時代背景介紹和邏輯鋪墊。故事發生在康熙年間朝廷平三蕃期間,南下的官兵見到婦女即強奸,即使婦女躲到水中蘆葦裏,官兵也會“裸體乘馬,入水搜淫,鮮有遺脫”。真有點很黃很暴力的味道。作者以為,官兵如此作惡,那麼百姓殺他們就是應該的了。其實,仔細推敲,這種觀點是站不住腳的。在封建社會,官府欺壓百姓是天經地義的,再說,這些為了江山社稷而出生入死的的將士,從民間獲取一點財色,難道不應該嗎?退一步說,即使官兵錯了,他們犯的也是國法軍紀,也輪不到你小老百姓來懲處呀,老百姓可以利用合法途徑去上訴,提交官府或軍事法庭處置。當然,能夠自認倒黴,吃個啞巴虧,那也不失為明智之舉,權當為朝廷為國家貢獻綿薄之力吧。
古人雲:最毒婦人心,信矣!
2008-8-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