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史進重返少華山(1 / 3)

果如楊誌所料,史進年輕,吃不得激,道:“我卻有何不爽利?便答應了哥哥便是,我自回少華山去,隻怕哥哥莫忘了大郎,讓我一輩子做強盜。”

“兄弟回去隻管厲兵秣馬,多則三年,少則一載,我定有消息來。如若不然,叫我如同此戟。”楊誌見牆邊兵器架上有幾杆短戟,伸手折斷一根發誓道。

見楊誌這番折戟為誓,史進便打定了主意。主意已定,他又思念李瑞蘭,隻恨不得連夜便走,道:“我這便走!”

楊誌道:“如此也好,我留書一封在此,與王老教頭一個交待。這有陰陽鐵令牌一對,你收好陽麵,日後若有消息,我不能親來時,便會有人持陰麵前來尋你,若是花紋對不上或者沒拿陰麵鐵牌來,便是我出了意外,大郎相機行事便可。”

史進收了半麵令牌,楊誌與他贈了路上盤纏。爐上有剛打好的精鐵刀,史進拿了一把,又從兵器架上胡亂撿了根棒,出城去了。

楊誌回屋來,湯隆已醒,問道:“大郎怎麼還沒回來?”

楊誌知道湯隆是個好賭的,便道:“他酒後與我打賭輸了,回老家去了。”

“咦,不對吧,他好賭我怎麼不知道?”

“他師父不叫他賭,因此忍住了。”

二人又飲了幾杯,湯隆忽然想起一事道:“去年我在路上遇到一個姓魯的和尚,卻是要尋哥哥,不知後來見到哥哥沒有?”

“不曾有和尚找過我,卻是何人?”

“那人姓魯,法號智深,在五台山出家,說是習得了楊家失傳的一套步法,受命要傳與哥哥。”

“這和尚,我在汴京時也聽說過,他與林衝是結拜兄弟,曾酒後拔了大相國寺菜園子一棵柳樹!林衝發配時,他還救了他一命。再後來好像因為誤傷人命,流亡在外,想不到是在五台山那裏。”

“那和尚力氣極大,小弟與他比試過,不是他對手。”

“我們楊家這些年起起落落,聚散離合,技擊之藝多有失傳。他受人之托傳我,是個講義氣的,日後見麵,定與他敬上幾碗。”

說話間,湯隆問起楊誌來此間的情由。

楊誌便道:“大名府留守司梁中書那裏,想要安插些親信到軍中,因無得力人手,叫我引薦。我想起賢弟來,特來相請。”

湯隆皺眉搖頭道:“我有句實話,兄長莫怪。梁中書是蔡京老賊女婿,我去與他那裏效力,會遭報應的。兄長發配在那裏,脫身不得,情有可原。我可不能去。”

楊誌道:“賢弟,你隻知其一,不知其二。我發配大名府,別有隱情。當日殺人,一個是為了同僚的家室不受人欺負,一個是故意做下罪名好去那裏行大事,並非無緣無故去那裏。”

“兄長要行什麼大事,可否對小弟透露一二?”

“我去那裏,是要取信大名府留守司的梁中書並蔡京老賊,預備日後反水,並非死心塌地為他們出力。”

湯隆驚道:“這是……是細作臥底的勾當?”

楊誌低聲道:“噓!”

湯隆會意,起身關了門。

楊誌低聲道:“我現今其實是職方司的人,就是要四處去臥底的。職方司衙門那裏需得力人手,正好梁中書也要我薦人,我便想起兄弟來。”

“職方司不是兵部四司之一嗎,為何還管臥底的事?”

“你那是陳年舊黃曆了。自有了殿帥府之後,兵部職方司隻剩下掌管地圖的事,後來便被裁撤,並入了庫部司。我這個衙門,是新設的,雖然是用職方司的名,但幹的事卻是四處臥底,刺探情報,勸賊反正之類的事。”這個時候楊誌不好一下子給湯隆說的太細,因此隻朦朧著說道。

“原來如此。”湯隆聽了,大喜道,“我在延安府,有老父阻攔,上不了戰陣,整日隻在軍中打鐵,好生苦悶,如今便跟了去,謝哥哥提攜之恩。”

“伯父處好說,他隻怕無人管束你,惹出亂子來。日後不管去大名府,還是山東,都有哥哥在,能周全與你。”楊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