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楊誌大名鬥索超(3 / 3)

那人不是別人,卻是大名府留守司正牌軍索超。因為他性急,猶如撮鹽入火,烈火烹油,隻要爭氣,當先廝殺,人都叫他做急先鋒。

索超到梁中書麵前行了禮,稟道叫道:“末將在!”

梁中書道:“楊誌既是殿司製使,必然好武藝。周謹已不是對手,正好與你這個正牌比試武藝,才知優劣。你可敢比?”

索超稟道:“周謹患病,未曾痊愈,精神不在,因此輸與楊誌。小將不才,願與楊誌比試武藝。如若小將不如這楊誌,不要他接替周瑾,讓他替了小將職役,死而不怨。”

梁中書便喚楊誌上廳問道:“你與索超比試武藝如何?”

楊誌道:“恩相將令,不敢有違。”

梁中書道:“既然如此,你去廳後換了裝束,好生披掛。教甲仗庫隨行官吏,取上好軍器,再叫牽我的戰馬,借與你騎。小心在意,莫要小看他。”

楊誌謝了,自去收拾。

馬戰五分靠人,五分靠馬,李成知道梁中書那戰馬的厲害,便悄聲囑咐索超道:“我們眾人你武藝最高,不比別人。周謹是你徒弟,已經輸了。你若再有些疏失,我等一眾顏麵都丟盡,叫他把大名府軍官看得輕了。梁世傑有好馬,我也不輸他。我那有一匹慣曾上陣的戰馬,並一副披掛,都借與你。你小心在意,切莫輸給他。”索超謝了,也自去收拾。

梁中書起身走到階梯下,隨從搬著轉銀交椅,到月台欄杆邊放下。梁中書坐定,打傘的撐開那把銀葫蘆頂茶褐羅三簷涼傘來,蓋在他背後。

將台上將令傳下,青旗揮動,隻聽第三通戰鼓響,左陣上急先鋒索超兜住馬,拿著金蘸大斧,立馬在陣前。右邊陣內門旗下,隨著鸞鈴聲響,楊誌提著手中槍騎馬衝到陣前,勒住馬,橫槍在手。

兩邊軍將都暗暗喝采,雖不知這二人武藝如何,但這番威風已是出眾。

正南方向一個旗牌官拿著銷金令字旗,驟馬而來,喝道:“奉相公鈞旨,你們兩個都要用心。若是輸了,定行責罰。若是贏了,多有重賞。”

二人得令,縱馬出陣,到教場中心。索超掄動手中大斧,拍馬來戰楊誌。楊誌逞威,舞動手中神槍,來迎索超。兩人在將台前麵,各賭平生本事。一來一往,一去一回,四條臂膊縱橫,八隻馬蹄亂踏。當下楊誌和索超鬥到三十餘合,不分勝敗。

說到底,原是楊誌略強上幾分,然而隻因梁中書馬匹拖累才與索超戰成平手。梁中書那馬,雖是名馬,但隨了主人,是個紈絝子,少經陣上。看上去膘肥體壯,但耐不得久,隻是個花花架子。反倒是李成那馬,久經沙場,精壯彪悍,餘力甚足。

再鬥幾合,楊誌這馬速度慢了下來,落了下風。那索超越鬥越勇,楊誌苦苦支撐。

梁中書是文官出身,看不出來,隻當還是勢均力敵。

李成在將台上心中大快,不住聲叫道:“好鬥!”

且說此時,聞達眼角裏看見將台下周謹站起身來,當即吃驚,好如見了鬼一般:“之前眼見的真切,楊誌那箭直入周謹心窩,哪裏還能活。”

聞達連忙下台來看,隻見周謹臉色蒼白,神色恍惚,好似夢中一般,手裏拿著一支箭。

聞達搶過看了,發現那箭沒了箭頭,便知是楊誌手下留情。

原來楊誌暗中奉了職方司的職役,要與大名府眾將交好,如何敢傷了周謹性命。他射前已自折斷了箭頭。射箭之前那番言語,卻是欲揚先抑,賣好與大名府眾將。那日聞達收到的書信,也是他射到營門上。

聞達再看看場上,楊誌還是左支右絀,但情形好了幾分,卻是索超那邊也發現場邊周謹活了,那份殺楊誌為徒弟報仇的心淡了很多,隻是還存疑惑,還在廝打。

聞達心裏隻恐兩個內傷了一個,慌忙招呼旗牌官拿著令字旗,與他分了。隻聽將台上“咣”的一聲鑼響,旗牌官飛來叫道:“兩個好漢歇了,相公有令。”

楊誌、索超收了手中兵器,勒住坐下戰馬,跑回本陣來,立馬在旗下,隻等梁中書將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