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天高皇帝遠,衙小王八多,這裏說的‘衙’便是縣衙。那機密姓王,是縣尉的一個遠房同族兄弟。因縣尉是外來,此地別無心腹,做起事來沒有得力人手,便提攜了那瘦漢子來此縣衙做了個機密,一同當差。
王機密見失陷了“賽昆侖”,仗著縣尉的勢,對著武鬆喝道:“你好不曉事,他在路上走,沒偷沒搶,算什麼過錯?為何送到衙門來?知縣相公忙的很,沒有功夫理會你,放了放了!”
武鬆冷笑道:“他是沒偷沒搶,可他幫著別人偷女人!”
王機密漲紅了臉,道:“你金窩藏嬌,自己家女人還不知從哪裏偷來的,還敢管別人閑事?”
這句話卻惹怒金剛,熟悉武鬆人都知道,打罵他無所謂,然而金蓮於他,好似龍之逆鱗,虎之頜須,撩撥不得。武鬆畢竟年輕氣盛,熱血上頭,他隻一拳,打在王機密頭上。王機密夜夜被女色掏空了身子,哪裏經得起,當下昏沉倒地,口吐白沫,在地上抽搐,眼見麵皮發白沒氣了。
武鬆見打死了人,心下慌張,不知如何是好。
“二郎,快跑。”卻是錢二叔愛惜武鬆,在那出言悄聲提醒。他知道武鬆放心不下嫂嫂,推了武鬆一把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你若是秋後問斬,以後如何照顧金蓮。倒是你流落在外,他們怕你報複,沒人敢欺負金蓮,反能保的她無事。若是遇到大赦回鄉,又能團圓。”
一言驚醒夢中人,武鬆撒腿便跑。自有錢二叔幫著處理後事。沒成想,那機密隻是一時閉了氣,過了半晌竟然活了過來。他自知理虧,金蓮又給了他銀錢,叫他不做聲張。倒是金蓮,茫茫人海,不知哪裏去尋武鬆,隻惱的銀牙咬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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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說武鬆出了陽穀縣城,昏昏沉沉,隻知往前走,心中暗暗立誓:“日後再不因言語與人動手。”立誓已畢,去何方還是一片茫然:回懸空寺,或者投奔周侗幾個徒弟,都是出路,隻是他本有些心高氣傲,若是殺個貪官汙吏、江洋大盜去求人托庇,自無不可,但隻是打死一個偷腥的機密,無論如何臉上都無光。
走著走著,不知多了多久,突然一條大河擋住去路,卻是武鬆無意中一路向南,到了東平府境內壽張縣一處有名的黃河渡口,名喚野雲渡。附近上下幾十裏,唯獨這野雲渡處黃河水流平緩,因此商旅眾多。
有沿河運貨去汴京的船老大貪圖幾個船錢在渡口攬客:“客人西去麼?船錢便宜!”
武鬆隻想離陽穀越遠越好,待去懷中摸銀錢,恰好摸到之前周侗與林衝嶽丈張老教頭的信——他怕丟失,一向貼身收藏。
武鬆心想,反正也沒地方去,不如去汴京看看林衝娘子與他嶽父張教頭,也算完成師傅囑咐,若是能遇到那周通更好,正好一並對付了。
雖然出來的急,但金蓮怕他在外開銷時囊中羞澀丟了臉麵,身上總與他些銀子揣著。隻是前路未卜,武鬆不敢動用。
武鬆問那船老大道:“我丟失了包裹,沒有銀錢,為你幹活如何?”
船老大看看武鬆臂膀,指著岸邊一堆麻袋道:“你把這些搬到船上,讓我看看。”
那些麻袋裝的都是糧食,平日裏需兩個人才能抬動一個。武鬆運起力氣,左肩扛著一個,右腋夾著一個,一溜小跑運到船上。原本需要兩個人半個時辰才能搬完的麻袋,竟被武鬆頓飯功夫搬淨了。
船老大大喜,武鬆一個人幹起這些粗重活計頂的上尋常五六個人。船老大貪這份便宜,便許他幹活抵船錢。
武鬆也是大喜,每日除了幹活、吃飯之外,便是躲在船艙裏睡覺,不敢上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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